幼虎一個前撲,靳安卻沒有閃避,而是將長刀橫在胸前,擋住了兩隻前爪。
不是他躲不開,是他想測試一下,幼虎的力量自己能否抗衡。
“噔噔噔”
靳安練腿幾步,感覺雙臂發酸,好消息是,這種力量的撲擊,身體可以勉強負荷。
而壞消息則是,老虎不止一隻,而且估計很快三娘那邊就要撐不住了。
剛剛打了一個照麵,三娘的現狀就變得很慘。
雖然躲過了正麵雌虎的攻擊,但她卻沒躲過側後方幼虎的偷襲。
左臂已經被虎爪劃開了一道傷口,鮮血順著臂膀流下,已經將手掌染紅。
在兩隻猛虎的夾攻之下,彆說包紮,哪怕喘息片刻的機會都沒有。
三娘確有幾分功夫,但很顯然在大蟲勢大力沉的攻擊下,有點不夠看。
如今的她,不過是靠著胸中的一腔怒火勉強支撐,一旦體力透支,就是分分鐘葬身虎口的下場。
這邊,一人對上幼虎的靳安,還有空好言相勸:
“三娘,撐不住就彆撐了,還是快逃吧。”
三娘捂著流血的腹部,冷聲道:
“呱噪,老娘死不死,跟你又有何相乾?”
“若是就此死在老虎嘴裡,正好和我那些死去弟兄地下重逢。”
“到時候一起喝酒吃肉,豈不痛快!”
隻可惜,嘴硬不過三秒,幼虎的一次猛撲,徹底讓她失去了平衡。
她倒在地上,被雌虎碩大的爪子按住,一口就向頭頂咬來。
“嗖”
一支弩箭恰在此時射來,被雌虎機警躲過,但也救下了三娘的性命。
不知何時,和靳安一對一的幼虎,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場麵變成了二對二。
雌虎退後幾步,此時此刻,它才明白最危險的敵人不是紅衣女子,而是那一旁看似不起眼的男人。
“呼嚕嚕”
雌虎喉嚨中發出震懾的低吟,眼神中居然露出好似人一般的恨意。
曾經它們一家六口,可是山中一霸,無論飛禽走獸,還是樵夫獵戶,都不過是想吃便吃的食糧而已。
可是一夜之間,雌虎先後失去了丈夫兒女,自然激發了所有的憤怒。
從雌虎的目光中,靳安已經明白局勢,並欣然接受,自己變為主攻的身份轉換。
他將手弩扔給三娘:“拿著這個,儘快解決幼虎,然後再來幫我。”
“彆死了。”
三娘端起手弩,發現上麵隻有一支弩箭,這也意味著,她隻有一個機會,距離要足夠近,才能確保射的準。
她的對手已經不耐煩,開始躍躍欲試了。
那幼虎蓄力蹬地直撲三娘,在她眼中,一顆虎頭變得越來越大——
“近點,再近點……”
直到三娘感覺虎爪觸碰到前胸的那一刻,她才勾動了扳機。
緊接著,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胸前襲來。
她兩眼一黑,向後仰倒,不省人事,臉上卻泛起笑容:
“弟兄們,慢點走,我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