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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之後,靳安背著一個包裹,緩步向山下走去。
“又是虎皮,又是虎骨的,可真夠沉的!”
這次上山算得上豐收,不但除了後患,而且得到兩塊賣相不錯的虎皮。
相比公虎一身刀劍傷的毛皮,雌虎這塊顯然價值更高。
回到家中,靳安把之前的東西收攏分類,打成一個大包,準備明天早起進城,尋個買主,賣個好價錢。
……
次日清晨,天不亮就動身的靳安,趕在城門開之前,就等在了縣城外。
時辰一到,進城的人們自覺站成一列,靳安混在其中,顯得不大起眼。
終於盤查到他,那守門小官一見碩大的包裹,臉上就是一喜:
“從哪來的?”
“北河村。”
“乾什麼的?”
“獵戶。”
“哦,進城何事?”
“賣些獵物。”
小官不由分說,伸出一隻手:“進城費,十文。”
“十文?”
靳安的印象中,進城費一直不過兩三文,今天算是被人宰了。
“怎麼,嫌貴?嫌貴就閃到一邊去,下一個!”
最終,靳安還是咬著牙,付了十個銅錢。
若不是從死去的山匪身上搞了點浮財,今天可能連城都進不去了。
不過一進縣城,靳安又覺得十文錢花的值了,因為和北河村相比,縣城可要繁華太多了。
長長的街道兩旁,商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著,川流不息的人群,不時停下來選購商品,給人一種什麼都不愁賣的感覺。
靳安初來乍到,不知道虎皮應該在哪出手,但虎骨是藥材,他問明道路後,直奔縣城最大的藥店。
“無憂堂”是江陰縣有名的醫官,同時也是最有實力的藥店,有錢人隨便進門診個脈,也要花上幾兩銀子。
在這樣的地方工作,哪怕隨便一個小夥計,都極有眼色。
一身莊戶人打扮的靳安剛進門,就被一個夥計攔住,雖然動作有些無禮,但說話卻很客氣:
“這位小哥,請問您是診療,還是抓藥?”
“我賣虎骨。”
夥計上下打量他幾眼,已經確定了靳安的身份——八成是山裡的獵戶。
於是言語間難免冷了幾分:“哦,請到那邊稍等,我這就去請二掌櫃。”
靳安被讓到房間一角,既沒有清茶,也沒人招呼,甚至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就這麼等了一刻鐘時間,才從後麵走出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是哪個要賣藥材啊?”
“我。”
靳安走上前,抱拳施禮。
二掌櫃瞟了他一眼,點點頭,一指旁邊的桌子:“放在桌子上吧。”
“待我看完,便可以定價了。”
靳安眉頭一皺,沉聲道:“這桌子,有點小吧?”
“謔謔,口氣還不小,難不成,你把一整隻老虎的骨頭,都帶來了不成?”
靳安把包袱放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不是一隻,是三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