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用外傳,估計你我應該是最晚知道行動計劃的了。”
“可笑那江豐年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他正想著,找個什麼借口透露點消息給城裡,忽然聽到下人來稟報:
“啟稟老爺,縣令大人請靳教頭過府一敘。”
靳安微微一笑,心道:“來了。”
……
依舊是書房等待,依舊是一盞清茶,這次連粗麵點心都沒有了。
靳安不僅撇嘴,暗歎江縣令的待客之道一如既往。
時隔多日,他再次見到江豐年,發現縣令的態度已經大為不同。
或許是胸有成竹,縣令大人已經收回了放低的姿態,一言一行中儘顯官家風範。
見到靳安也隻是微微頷首,就算打過招呼了。
開口更是官腔十足:
“靳裡正,今天本官叫你來,是關於三日後剿匪之事,想必林員外已經跟你說過了。”
“是,我已經聽說了剿匪計劃。”
“嗯,想必你也知道,此事有多麼重要,如果不小心走漏消息,逃不過一個私通匪寇的罪名,論律當全家處斬!”
靳安忍不住看了縣令一眼,隻見他表情嚴肅,官威都快溢出來了。
“大人,草民不是不知好歹的愚人,不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
江縣令點點頭,顯然對自己“敲打”完靳安,對方的反應比較滿意。
心中得意,就連說話也拉起長音:
“本次剿匪,由本官親自帶兵,關於山中的情況,你應該比較了解。”
“你且說說,可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靳安眼珠一轉,拱手道:
“據草民所知,狼尾山的山匪實力不俗,窮凶極惡,極難對付。”
此話一出,縣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怎麼,莫非你要漲他人威風,滅自家銳氣嗎?”
靳安笑道:“草民所說的句句實言,而且此次剿匪恐怕大人難以得償所願。”
他的眼神中似有深意,這也讓江豐年警覺起來:
“那你說說,本縣這次剿匪,為的什麼?”
“剿匪是假,尋找證據才是真!”
“嘶……”
江縣令深吸一口氣,再看向靳安的眼神,已經帶著深深的忌憚。
他盯著眼前的年輕人,半天沒有說話,心中暗自忖度靳安所知的真相究竟有多少。
不過,這個反應早在靳安的意料之中,他不緊不慢,又加了一句:
“雖然大人心有雄心壯誌,但我以為此行危險,您還是不要親自出馬為好?”
江豐年冷哼一聲,擺手道:
“這話不必提了,我意已決,再說你也忒小看本縣了,雖然本官是文職,但參加過的剿匪也不止一次了。”
“又有何懼?”
靳安微笑搖頭,引得江縣令心中不滿,他怒問道:
“你笑什麼?”
“草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不知道大人究竟是不懼那山匪,還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