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之人,顯然箭術不俗,就連倒在地上的嚴老虎都能一箭斃命,更不用說站著的眾人了。
江縣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老七一個縱身撲到,下一刻,三支弩箭擦身而過,險些奪走縣令大人的性命。
在密集的射擊過後,除了少數幾名身手矯健的及時躲過,今晚縣令帶來的大部分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
“嗒嗒嗒”
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不疾不徐的漫步過來,顯然騎馬之人已經心中有數——局勢基本控製住了。
老七將縣令壓在身下,身邊趴著老八,他估計現在己方活著的人,應該不超過一掌之數。
“江大人,來都來了,何必藏頭露尾的,出來一敘吧。”
王猛已經勝券在握,也不再刻意隱瞞身份,連遮臉的麵巾都沒帶。
畢竟今晚江縣令一方的人,包括嚴老虎,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野渡。
聽著馬蹄聲越來越近,老七和老八都緊張起來,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此時,老七隻聽得身下的縣令低聲道:
“放開我,我有話和他說。”
“縣令大人……”
老七還想相勸,但縣令似乎心意已決:
“無妨,你們躲到一邊,一會待我和他說話時,有機會快逃,莫要回頭!”
既然江大人這麼說,老七也不好再堅持,隻得挪到一邊,讓縣令站了起來。
江豐年慢慢站起身,輕輕整理了一下儀容,七步遠近的地方,王猛的手下騎在馬上,手中的弓弩已經圍成一圈。
弩箭尖端的金屬,反射著月光,也預示著死亡,隻要手指一動,江縣令毫無疑問必死無疑。
然而,麵對死神的凝視,江縣令卻並不以為意,而是冷冷的看著王猛,表情中滿是譏諷。
“王大人,本官覺得,一直以來藏頭露尾的,應該是你吧?”
“這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情,你也乾了不是第一次了。”
“怎麼,一個武夫不練武功,兵法,反而開始研究計謀了?”
王猛冷笑一聲:“嗬嗬,江大人看來有些不服氣。”
“不過你越是不服,恰恰也就證明我的計策用對了。”
說到這裡,他搖搖頭道:
“江大人,枉你自稱文臣,可是說到計策,恕我直言簡直不值一提。”
“若不是那靳安屢次三番的幫你,哼哼,早在狼尾山的時候,你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王猛話鋒一停,故意向四周看了看:
“怎麼,今天那靳安不在?”
“難道是上次的傷還沒好?”
“也對,若是靳安在此,你可能還不會成為砧板上的肉,任我宰割吧?”
江縣令臉色一冷,肅然道:
“廢話少說,要殺便殺,若是皺一下眉頭,我江豐年便不配七尺男兒!”
“隻不過,你殺我之前,需要放了其他人。”
王猛哈哈一笑,跳下馬來,走到一旁的草窩中,撿起了嚴虎掉落的那把大刀。
他用力揮舞了兩下,帶起一陣風聲:
“不錯,果然是一把好刀!”
他用刀尖遙遙指了指江縣令,笑道:
“大人莫急,一會便用此刀,砍了你的腦袋。”
“若是到了閻王麵前,可要記得,是十惡不赦的山匪頭目嚴老虎,殺了你。”
說到這裡,他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又伸手在嚴老虎懷中掏了掏,摸出一疊染血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