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殺了三隻大蟲?”
“受縣衙邀請,合作剿匪?”
“還殺了前任的縣丞王猛?”
陸少白額頭冷汗直冒,喃喃自語道:
“這哪裡是個平常村漢,分明是個下凡的煞星!”
陸珍看著渾身抖如篩糠的兒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需要知道,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
“親手殺死八品縣丞,哪怕換作你的身份,恐怕也逃不脫朝廷的追責。”
“可是他一個無權無勢,又沒有背景之人,如今不但沒有被斬首,反而成為了新一任縣丞的候選人。”
“難道你就不覺得怪異嗎?”
陸少白抹了一把額頭汗水,試探道:
“爹,您的意思,是他背後必有大人物相助?”
陸珍搖搖頭:
“不僅如此,應該是上麵的大人物,已經將江陰縣內的利益劃分完畢,而他,不過是一個選出來的執行者罷了。”
“而且,剿匪也好,殺王猛也好,都是圍繞著江陰縣內的一處石炭礦所作的文章。”
陸少白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腦子並不慢,他點頭道:
“那我們家族勢力參與其中,自然也是打算分一杯羹了?”
“如何分配利益,那是後話了,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想儘一切辦法,拿下縣丞之位!”
陸少白笑道:
“孩兒已經計劃好了,等到上山清繳‘青草營’的時候,想辦法除了此人。”
“即便除不掉,也要讓他沒了和我們競爭的資格!”
他原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但陸珍還是搖搖頭:
“這還不夠。”
“此事乾係重大,必須萬無一失!”
“你且去準備出兵一事,其他方麵我自由安排。”
陸少白點頭離去,陸家主叫來下人,吩咐道:
“你去把那人找來,我有話問他。”
沒過一會,一個人快步走入書房,一見陸家家主,便雙膝跪地,叩頭道:
“小人見過陸老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陸珍點頭道:
“你把關於靳安的一切,都細細給我講一遍,不可遺漏任何細節。”
那人恭敬道:“遵命。”
緊接著開始循著回憶,講述起和靳安從初見開始的經曆來。
“……靳安住在北河村,家中有一個流民身份的媳婦,家中有兩畝薄田,已經租出去了。”
“……他因為殺虎有功,被南河村士紳林家舉薦,當了兩個村的裡正。”
“還順便兼任團練教頭,和林家的關係匪淺。”
“……對了,他好像有兩個弟子。”
“應該是在林家鬨事的流民,後來被他花錢買進家裡,說是弟子,其實相當於侍從。”
“那兩個流民一個力大無窮,一個靈活擅射,尤其是軍弩在手的時候,可以說百步穿楊,指哪打哪……”
“等等!”
陸珍出言打斷了那人的話:
“你剛才說什麼?”
“軍弩?”
“你的意思是,靳安的手下私藏軍弩?”
下麵跪著的那人,確信的點了點頭,陸珍臉上旋即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