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老道口中的“它”,也就是我,此時正冷冷的注視著周圍的人群。他們有的在我的樹冠下乘過涼,有的砍掉我的樹枝燒過火,有的摘下我的槐花做過糕……
可他們現在的眼神都恨不得將我除之後快。
其實人類慣會排除異己,而可笑的我就是那個異類。
偏偏人類是天道的寵兒,道行低微的我隻有洗頸就戮的份兒。
小姑娘擋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是懵的,因為我沒想到會有人為我站出來。
後來,人群退去,她不放心,仍舊守在我旁邊。
再後來,她累得靠在樹乾上睡著了。我湊近她,看到了她臉上未乾的淚痕。
當額頭相抵的那一刻,我確定了自己的性彆和外貌,其實妖化形的時候都會拿一些人類做參考,而我決定就是她了。
我成為了第二個她。
小姑娘去外地求學的那段時間裡,我的日子過得乏善可陳,每天就是不斷將落到樹上的小蟲彈飛、彈飛、彈飛……
後來我才明白那種度日如年的情緒叫做思念。
但有一個人比我更思念她,那個人就是她的父親,他得了重病,卻不敢告訴在外讀書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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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解。
人間的麵,見一麵少一麵,既然想見又為何不見?
小姑娘在外麵見到了世麵,回來後的氣勢都不一樣了,直接將貪圖家產的叔嬸收拾的屁滾尿流,可她的父親真的不行了,已經睡多醒少,坐都坐不起來了。
臨終的父親把她叫到床前安慰她道:“爹爹對自己的死看得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生死之間隔了老病二字,已經是上蒼對世人的垂憐,讓我不至於在身體健壯的時候離去,對世間有太多留戀。”
“然而我還是放心不下你,畢竟你還未成家。”
“爹,女兒誌不在此,我不認為嫁人為妻是女子這輩子必須做的事,至少在完成我的事業之前,我不會考慮。”
“你想做什麼?”
“我想開一間學堂,女子學堂。”
“最窮莫過教書匠,更何況是女子,這條路不好走啊。”
“我知道,這世道留給女子的機會不多,但您給了我機會,我想把這機會帶給更多的人。”
父親閉了閉眼,笑著說道:“你真的長大了。”
我坐在樹上聽到了屋裡傳出隱隱的哭聲,料想她的父親應是走了。他給女兒當了一輩子靠山,臨了把自己畢生的財富留給女兒,讓她去實現自己的抱負。
學堂建起來了,卻沒有學生。我每天看著她早出晚歸,磨破嘴皮子將一個個小丫頭帶回來,當屋子被填滿的時候,我和她都笑了。
槐樹的生命力很頑強,可那時的我意識到了比生命力更頑強的是信仰。
“你是誰家的孩子?”
正在數花瓣的我嚇了一跳,低下頭就撞進了一雙秋水剪瞳。
這是我們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對視,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跟我長得這麼像,不會是我家的吧?”已經當了五年老師的她,笑得溫柔可親。
歲月將她的外表打磨成了溫潤的玉,卻沒能磨平她內心的棱角,以至於她最後碎得那麼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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