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莫不是姓徐吧?”
吳歌打量了身邊的男人一眼,三十出頭的年紀,黑風衣、黑皮鞋、黑禮帽,臉上還戴著一副足以遮住半邊臉的墨鏡。男人正左手攬著她,而右手卻拄著一個銀色的拐杖,杖頭應該是被雕成了獸頭,可惜被男人握在手裡,看不太清。
最關鍵的是,他也是白色長發,左手無名指上也佩戴著一枚青玉扳指。
“嗯?”男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薄唇輕勾,“對,你可以叫我君房。”
承認的倒是挺痛快。
“吳歌。”既然對方報了名號,她總得禮尚往來。
“嗯。”
吳歌確認她聽到了男人的一聲輕笑,笑得她莫名其妙。都要進局子裡喝茶了,有什麼好笑的?
前後都有警察,大哥你確定我們還要在這散步嗎?
頭頂的日光燈突然“啪啪啪啪”的連續碎掉,候車廳內頓時亂成一團。吳歌親眼見著麵前正衝過來的警察在陷入黑暗過後,馬上拐了個彎朝另一個方向跑去,邊跑還邊喊著:“站住!彆跑!”
不是警察同誌,您的方向感是不是太差了點兒?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場景,不對,不是對方方向感差,而是他壓根就沒想抓自己或者說他們沒想抓任何人。
而且他們看向身邊這個男人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帶著熟悉和恭敬?
他們認識!
“你是警方的人?”吳歌腿上的肌肉緊繃,隻要對方有一點兒不對的地方她馬上掙脫逃跑。
“慌什麼。”男人握住她肩頭的手又用力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這次任務的目標不是抓你們,隻不過有人舉報總要走個過場,彆讓暗中的敵人瞧出端倪。”
“我們這些‘賊’不就是你們的敵人嗎?”吳歌對男人的解釋嗤之以鼻,糊弄小孩兒呢?
男人低笑出聲:“你們算什麼‘賊’啊!”
怎麼感覺這語氣帶著點兒……無奈和寵溺?
丫丫的什麼鬼?!
“既然我們不是敵人,那你告訴我是誰舉報我們的?”
“這可不行,違反規定的。”男人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你倒不如問問你自己,留著讀心術這麼好的天賦不用,讓它在角落裡吃灰,你到底要煩它到什麼時候?”
吳歌一時有些語塞,她的確不喜歡讀心術這項技能,自從008給她後一次都沒用過,似乎從骨子裡就反感它。
不過對方連這些都知道,實在讓她很不爽,就好像一切都儘在他掌握似的,不由得下意識的出言擠兌他。
“你的臉用了洗顏術吧?普通人看過後會自動模糊記憶,專門用來隱瞞身份行蹤的。可惜說到底也就是個幻術,不夠高明,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破……”
“但也沒有幾個像你這樣懂行的人啊!”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鬆開了她,“放心吧,在這場博弈中,我們算是同盟。”
“引用吳叁省先生的話說,看人要365天的看,少看一天都不行,人是會變的,你一個星期不見他,說不定他已經想要害你了。”
“所以小吳歌,此行你最好多留個心眼兒,並不是每一個故人都對你心存善念。”
“言儘於此,”男人脫帽對她行了個紳士禮,“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