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樓的客房裡,躺在床上的俊美男子突然睜開了眼,瞳孔中泛著妖異的紅光。
“醒了。”
聽到這熟悉的女聲,他眼中的紅光一閃即逝,頃刻間變成了溫潤的黑色。
男人動作利落的翻身下床,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響頭:“弟子吳中吳思正,拜見恩師!”
坐在椅子上的吳歌好半天沒說話,她不出聲,吳中就不起來,壓抑的沉默在屋內蔓延。
吳歌盯著男人烏黑的發頂,下意識摩挲著手上的青玉指環,其實思緒早就飄到了千裡之外。
吳中在電話中隻來得及告訴她一個地址,然後就“砰”的一聲沒動靜了。
吳歌:我覺得我聽到了炮聲,而且我有證據。
不管怎樣,徒兒有難,做師父的怎能不幫?就算他有錯,是打是殺也要問過貧道的意見!
想到此她施展出縮地成寸來到了事發地,然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就見她的好徒兒正躺在一個巨大的坑底,但是隻有上半身,至於大胯以下的骨頭則散落得到處都是。
這不,她腳下就踩著他的腳趾骨呢。
她將他撿回了家,將零散的他拚湊起來,又喂給他幾滴精血,他才悠悠醒來。
想到此吳歌目光沉了沉,他可是不化骨啊,血條厚得很,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
低頭跪著的吳中正心情忐忑著,麵前的師父突然一言不發的起身要走,慌得他叫了聲:“師父!”
吳歌背對著他站住了腳步,就聽身後傳來男人小心翼翼的問詢:“您不要我了嗎?”
我要是不要你我還能費勁吧啦的把救你回來?!
吳歌猛的回頭瞪向吳中,氣極反笑道:“是啊,為師正準備給你買副棺材呢!咱們師徒一場,我給你個選擇的機會,赤橙黃綠青藍紫,選個喜歡的顏色吧。回頭師父買罐油漆回來,一定給你的棺材漆上!”
吳中:……
“三千六百刀啊……”吳歌閉了閉眼,“都說教不嚴,師之惰。可為師何時教過你如此作踐自己?”
聽到這話,吳中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師父到底還是疼他的。
“師父,徒兒離開海底墓的這段時間裡,四處遊曆,讀了些書,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
吳中仰頭看著吳歌,目光堅定:“主宰自己的命運,就是我所信奉的真理。還望師父,莫怪!”說完他再次拜倒,因情緒激動雙肩都在發顫。
“拉倒吧,你可彆碰瓷亞裡士多德了。”吳歌把頭扭回去,不想再聽他說話。
折騰了一晚上天都亮了,她跟無邪約好了陪他去格爾木的,不能食言。
她拎起收拾好的背包要走,手腕卻被一股大力抓住了,她垂眸盯著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那手就像被燙到了一樣猛地縮了回去。
吳歌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吳中,輕“嘖”了聲,隨即不情不願的道:“我出去辦點事兒,儘量快回來。”
聽了這話的吳中唇邊漾出笑意,抬起頭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師父早就跑沒了影。
【你的師父不想搭理你,並已奔出服務區。】
吳歌拐進寂靜無人的小巷子裡,大歌、三歌突然出現在她左右,二歌被她派去保護王萌了,剩下這兩位看來也有的忙了。
“老大你去查查究竟是誰傷的吳中,敢跟不化骨叫板,三分鐘內我要這個人的全部資料!”
大歌的牛頭麵具上緩緩打出個大大的問號,arecrazy?
“不好意思,一時口嗨,你儘力就好。”吳歌笑著拍了拍大歌的肩膀,轉頭又對三歌道,“你幫我盯著點兒吳中,彆再讓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