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嚇得站起來連退了兩步,還不忘把吳歌扯到背後護住,這才問道:“你是誰?”
回應他的隻有風兒的喧囂。
吳歌踮著腳從他的肩上露出兩隻眼睛,看著在黑暗中梳頭的女人。這個時候對方要是突然掏出手槍指著無邪來一句:“沒想到吧尼古拉斯·無邪,你中了我的奸計!”那可有意思透了。
可惜這不是拍電影,沒有這樣的橋段。但這是寫小說,俗話說“無巧不成書”,無邪手中的打火機好死不死的就在這個時候熄滅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嚇了無邪一跳,他試了好幾下才打出個小火苗來,借著這微弱的光,他發現椅子上的人不見了!
與此同時,頭頂上傳來了“咕嘰”一聲,好像有一個女人在笑。
吳歌抬頭看著房頂上的人,準確來講該稱其為禁婆,可她還是喜歡叫她原來的名字——霍鈴。
霍鈴朝她緩緩伸出手,吳歌就感覺恍惚了一下,眼前人跟二十年前嬌俏的少女重疊,那伸出的手裡好像還握著幾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笑著哄她:
“小妹妹不哭,姐姐給你糖吃。”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霍鈴又“咕嘰”了一聲,她已經無法正常說話了。
無邪卻被這一聲拉回了心緒,眼看著霍鈴的手就要碰到吳歌了,嚇得他趕忙把手裡的打火機朝霍鈴扔過去,霍鈴下意識閃躲,無邪趁此機會揣好筆記拉起吳歌就跑!
但屋內一片漆黑,他拉著吳歌直接一個百米衝刺——撞牆上了。
兩道鼻血頓時就從吳歌的鼻孔裡流了出來,她看著同樣捂著鼻子的無邪,到底是沒罵出口。
黑暗中視物對她來說並不是難事,於是換成她拉著無邪往回跑。她記得張啟靈和黑瞎子就是在他們後腳到的,這個時候出去雙方應該正好能碰上。
果不其然,地下室的石棺旁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聽到吳歌二人的腳步聲頓時警覺的抬起頭,在認出來是他們後愣了一下。
吳歌朝他揮了揮手,跑到他身邊想停下,可看不見張啟靈的無邪還在往前跑,帶得吳歌一趔趄。好在張啟靈反應快,閃電般的伸出手攬住吳歌的肩膀將她扶穩了。
無邪這才發現身邊突然多出了個人,差點兒沒把他嚇死,張啟靈趕忙捂住他的嘴,輕聲道:“彆叫!”
無邪瞪大了眼:靠!悶油瓶!!!
你丫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回答他的是黑暗中的一聲“咕嘰”,霍鈴追上來了!
三個人頓時安靜如雞,吳歌抬頭與霍鈴四目相對,傳音道:“回去吧,我還會再來的。”
霍鈴動作一頓,緩緩後退消失在了黑暗中。
隨著霍鈴的離開,張啟靈點燃了一個火折子,吳歌這才注意到地下室的頂部全是管道,就像現在的車庫一樣。
“你們來這裡乾什麼?”張啟靈輕描淡寫的問道。
無邪一聽這話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他娘的還好意思問我,我還沒問你呢!
他咬了咬牙,壓下邪火回答道:“說來話長,你又為什麼在這裡?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張啟靈原話奉還,氣得無邪差點兒沒爆粗口。
突然,吳歌拽了拽他的袖子,又指了指石棺。無邪這才發現石棺已經被打開了,在棺材的底部竟然還有一個洞口,從裡麵伸出了一隻手,接著一個人如泥鰍一般從洞裡鑽出來,一個翻身利落輕盈的落在眾人跟前。
那人朝張啟靈揚了揚手裡的東西,輕聲道:“到手。”
張啟靈點點頭,一擺手:“我們走!”
說完兩個人頭也不回的往外走,無邪見狀就要跟上,吳歌怕他再在黑暗中撞牆,就一直牽著他的手。
這時石棺下麵的洞裡突然傳出異樣的響動,四個人不約而同的開始狂奔,一直跑出老城區,一輛依維柯從黑暗裡衝了出來,黑瞎子和張啟靈上去後那車門就要關,還是張啟靈攔了一下,吳歌和無邪才得以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