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歌騎摩托馱著霍鈴在大道上疾馳,感受到衣兜內的震動,她趕忙順路邊停車。
“喂,您好?”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三歌無奈的歎了口氣,一聽這詩朗誦般的語調她就知道是誰了。不說彆的,大歌這份泰山崩於前還能扯犢子的勇氣實在是令她佩服。
“……我輕輕的招手,作彆西天的雲彩。我親愛的老三,你在哪呢?”
“我把霍鈴從格爾木療養院帶出來了,正在回杭州的路上。”
“哦,那你有沒有空來一趟大興安嶺啊?”
三歌一噎,讓她馱著個禁婆再一路吭哧癟肚的跑去黑龍江?饒了她吧。
電話那邊的大歌似乎察覺出她的不情願,語氣悠然的說道:“我查到打傷吳中的是誰了。”
三歌眉毛一挑:“誰?”
“準確的說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這個組織裡的人身上有鳳凰紋身,哎,等等,也可能隻有這一個人有……”
三歌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怎麼知道的?”
“我趁其中一個人落單,敲了他悶棍呀!”大歌彎腰仔細的查看著床上被她脫光的男人,像在研究一件藝術品。
果然!三歌無奈扶額。
“我打算易容成這個人,潛入他們內部。”大歌直起腰骨骼發出一連串的悶響,“保險起見,你來把他帶走,找個地兒軟禁起來,免得他突然跑出來壞我好事。”
“好。”三歌想了想補充道,“監視吳中的那幾天,我發現他傷的不輕,這個組織裡肯定有懂行的人,你千萬小心。”
“我臥底,你放心。”大歌正忙著將自己的長發剪短,還不忘叮囑三歌,“我把地址發給你後,你儘快來啊!萬一你來晚一步,這個人死翹翹了,主人會不高興的。主人教育我們要做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可是牢記在心,你也要哦~”
你牢記個屁!
三歌麵無表情的掛了電話,擰動右側車把,給上油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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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格爾木療養院地下二層007號病房中的張啟靈正在熟睡,睡顏在他那無暇的麵孔上竟讓人感到一絲柔和。
突然,他猛地睜開眼睛,側耳傾聽隔壁008的聲音,果不其然,吳歌又開始“慘叫”了。
“啊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
吳歌披著床單,手拿礦泉水瓶,正麵目猙獰的站在病床上唱《忐忑》。
轉眼又一個八年過去了,吳歌已經十八歲了,這首《忐忑》她也唱了十年,送走了一個又一個滯留在療養院的冤魂。
據黑白無常兩位老爺透露,所有冤魂跟他們走的時候一致反應,吳歌這首歌唱得能把活人唱死嘍,死人唱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