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我喝多了貓尿犯了渾,公主您回宮請父皇母後懲罰我是應該的。是殺是刮,都是我罪有應得。我無話可說。”
“但是,還有半個月就是父皇的壽誕了。你這回去把事情一說,父皇必定急火攻心。當年北疆一戰後,父皇身子骨本就不好,萬一為此事再氣出個什麼好歹來,天下人怎麼看公主您?”
“我一條賤命死不足惜,即便是千刀萬剮也彌補不了自己的罪過。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公主您因為我這個敗類背上千秋萬世的罵名。”
雲卓說的慷慨激昂,把趙青瑤唬的一愣一愣的。
確實如雲卓所說,半個月後就是父皇六十大壽。
為了這次壽誕,宮裡宮外,上上下下準備了不知道多久。
父皇每天都是喜滋滋的,如果這時候自己去告發雲卓惹得父皇生氣,真的是一個女兒該做的麼?
就在她有些動搖的時候,門外忽然就來人了。
“駙馬爺,您在家呢。喲,公主殿下也在呢。草民張大牛,見過公主殿下。”
雲卓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到門口站著一市儈男子,流裡流氣的樣子。
看到男子,趙青瑤臉色唰的變冷。
躲起來的胡三跳了出來推著張大牛就往外走:“不是,你們風月樓啥意思,咋還追到家裡來了。沒看到這邊有事麼,快滾快滾。”
趙青瑤沒管門外的嘈雜,而是哼了一聲,目光重新落在雲卓身上,語氣冷冷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父皇壽誕在即,這時候給他找不愉快,不是兒女應該做的。”
“不過,你也彆高興太早,等父皇壽誕一過,我絕不饒你!”
雲卓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公主說的是。等父皇壽誕一過,不用公主說,我主動向父皇請罪,是殺是刮,全憑公主一句話。”
趙青瑤這才消了幾分氣,喊上貼身丫鬟往回走。
走沒兩步,她停了下來,用譏諷表情回頭看雲卓:“堂堂大商駙馬,卻被妓院的人追上門討債,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少臉皮可丟。這一次,彆想著再讓我幫你擦屁股。還不上風月樓的銀子,你自己就洗洗乾淨去風月樓當兔爺吧。反正你的長相也符合那些權貴的口味。”
原本糊弄過去的雲卓聽到這話臉都綠了。
兔,兔爺,擦,老子絕不要賣屁股!
趙青瑤見雲卓表情,心裡悶氣這才舒緩了一些,哼著曲子,領著丫鬟大步離去。
不得已,雲卓隻能硬著頭皮獨自應付張大牛。
“喲,駙馬爺您出來了。您看,這個月您在風月樓的帳是不是該結了?”
張大牛繞開胡三,嘻嘻哈哈說著,全然不將雲卓這個駙馬爺放在眼裡。
京城誰不知道,雲卓最拿手的便是吃喝嫖賭坑蒙拐騙,雖說是個駙馬爺,但乾的全都是無賴事。
提起他,路邊的乞丐都得啐上一口。
就連公主都不拿這個丈夫當回事,更何況其他人。
這也是雲卓還掛著個駙馬爺的名號,身份上屬於貴族。
不然就他這個欠錢法,自己早就跟收拾其他無賴似的把他揍一頓了。
麵對張大牛的催賬,雲卓老臉一紅:“我欠你們風月樓多少錢?”
“不多,也就八十三兩。我們掌櫃的說了,駙馬爺您是熟客了,給您抹個零。您給八十兩就成。”
雲卓聽了更憋屈了,堂堂駙馬爺,就因為八十兩的銀子被妓院的人追到家裡討債。
不是原身到底怎麼想的,沒錢還學人家逛窯子?
他臊紅著臉,扭頭衝七叔道:“七叔,把錢給他。”
七叔啊了一聲:“少,少爺,府裡沒錢。府內所有吃喝花銷一直都是從公主手裡要的啊。”
“一個子都沒?”
“一個都沒,我跟三兒都兩年沒見過月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