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節森森拉著臉,十分不快的望著雲卓:“駙馬爺,您這笑話可不好笑啊。”
雲卓就像是故意沒看出來杜文節臉色的問:“咋,你不相信我?信不信三天內,我保你風月樓起死回生,大賺特賺?”
杜文節直接扭頭問張大牛:“他剛才是不是喝酒了?”
張大牛:“…”
雲卓:“…”
短暫的無語,雲卓反問杜文節:“你不相信我?”
杜文節沒說話,或者說他懶得繼續搭理說大話的雲卓。
現在想想他都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剛才就不下樓了,畢竟褲子都脫了。
看出了杜文節臉上的嫌棄,雲卓也不再賣關子了:“我直說了吧,我有一招,能讓風月樓起死回生,客人滿座。”
杜文節嗬嗬一笑,回頭看張大牛。
張大牛明白了自家掌櫃的意思,當即捋著袖子朝雲卓走了過去。
就在此關鍵時刻,雲卓咳咳一清嗓子,張口道:“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儘落木蕭蕭下。不似長江滾滾來!”
一首詩念完,雲卓順手抄起茶壺當成驚堂木往桌子上輕輕一拍,啪的隻一下,杜文節立刻將眼睛瞪的溜圓,抬腿一腳就將張大牛踹了出去。
“好詩,好詩!”
杜文節雖然出身商賈之家,但這並不妨礙他有一顆成為文化人的心。
更何況,杜家一直想要傍上朝中官員,肚子裡沒點墨水怎麼成。
坐在一起,你不能跟人家當官的聊今天掙了多少多少錢,對於這些老爺們來說,說錢財太低俗了。你得說風雅,講之乎者也才行。
因此,杜文節不敢說多有文化,但對詩的好壞,還是能評價出來的。
不誇張的說,雲卓剛才念得這首詩,足以秒殺這個月詩詞榜上的榜首宋濂。
“咱們之間的債一筆勾銷,完後半年內你來風月樓都記我的賬,這首詩送給我怎麼樣?”
杜文節激動的說著,有了這首詩,再加上他家的財力,他有充足的信心能讓自己走入京城的士族圈子。
然而,雲卓卻是理都沒理他,他來可不是賣詩的。
隻見雲卓忽略掉杜文節,吐字開聲:“陵陽朱爾旦,字小明,性豪放…”
杜文節皺了皺眉,不知道雲卓忽然說起朱爾旦這個人做什麼,他又不認識陵陽的人。
不過出於對雲卓剛才那首詩的尊重,杜文節還是老老實實忍著性子聽雲卓講下去。
杜文節沒有表示,他手下那些人也全都老老實實的不敢亂來。
隻是聽著聽著,杜文節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什麼叫生性愚魯的朱爾旦為了和酒友打賭,一個人跑到城隍廟把判官神像背了回來。
什麼叫判官為朱爾旦洗腸換心讓他變得文思才湧,出口成章。
什麼叫判官給朱爾旦妻子換了腦袋,得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杜文節聽得瞠目結舌,驚訝的同時,卻又有些心癢癢想知道洗腸換心後的朱爾旦會變成什麼樣子。
下意識間,便忍不住催問雲卓接下來呢。
雲卓沒說話,瞧了瞧不遠同樣翹著脖子偷偷聽的姑娘們,忍不住一笑,往下繼續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