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要在市麵上出現,會不會太急了?”
杜文節猶豫。
“急?等彆人把故事搶走提前發行了,你就不說急了。”
雲卓撇嘴說著,要知道,大商可沒有什麼知識產權保護法。
即便是每月詩詞榜上的詩詞,不是前三名的情況下就有很多人盜用的情況發生,更何況是前無古人的聊齋呢。
不管是為了保護產權也好,還是為了給皇帝老丈人攢錢買生日禮物,聊齋都是越早發行越好。
見雲卓態度這麼堅定,杜文節也不好再說什麼,一咬牙一跺腳:“行,就聽你的,你白天說書,我晚上讓人連夜刊印出冊,爭取第二天出現在市麵上。”
雲卓眉開眼笑:“這就對咯,掙錢嘛,你不著急趕趟的,連湯都喝不上。”
杜文節訕訕笑,但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不過駙馬爺,你這個身份要是在我風月樓說書的話,傳到公主耳中或者宮裡,不會有什麼影響麼?”
雲卓也愣了,眨眨眼道:“我掛簾換個身份說書不就行了麼?”
是以,雲卓以江湖說書人的名義正式出道。
次日一早,雲卓就領著胡三來到風月樓正式上班了。
這個點雖說沒啥客人,但昨夜很多宿醉留宿煙花院的讀書人也就剛剛從姑娘床上起床,坐在窗邊吃早餐。
當雲卓在風月樓二樓擺開陣勢,藏在簾中以一首: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作為定場詩,許多在窗戶邊吃早餐的風流士子眼睛都亮了起來。
好一個悔教夫婿覓封侯!
短短七個字透露出的幽怨,足以勝過千言萬語。
一時間,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住了吞咽的動作,望向傳出詩聲的風月樓。
“宋濂兄,這首詩比你如何?”
一個讀書人將上半身探出窗戶,詢問隔壁剛拿到榜首獎金,就一直泡在翠青樓裡的才子宋濂。
宋濂端著早茶抿著嘴唇喃呢了半天,嘴巴一歪撇到了耳朵根:“文采平平,一般吧。”
話音剛落,風月樓那邊就傳來了慷慨激昂的說書聲。
眾讀書人原本第一想法就是關窗戶,好家夥,一連這麼多日子,大家聽到說書兩個字就頭疼。
本來嘛,都是逛窯子的,肯定是來尋開心的。
就翠青樓的掌櫃的雞賊,請了一個老前輩來這裡講什麼經典古訓。
你還不能不來聽,否則就是不尊重前輩。
那老家夥滿嘴的仁義道德,人家翠青樓姑娘給他送茶的時候,老匹夫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鑽人家胸口去了。
好容易老匹夫早上不來有個清淨吧,結果,風月樓又開始了。
就在眾人都準備關窗戶圖個清靜的時候,下一秒,卻又都愣在了窗戶邊上。
等等,風月樓這個故事,好像有點奇怪啊。
蘭若寺樹妖姥姥是什麼鬼?
這蘭若寺在哪?怎麼還鬨鬼鬨妖精了?
心中好奇一下子被勾了起來,本來都快關上的窗戶又推開了。
眾多衣服上還帶著胭脂香的讀書人全都望向風月樓敞開的二樓窗戶,當聽到趕考書生寧采臣與女鬼聶小倩行周公之禮的時候,所有讀書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這風月樓,好像在講一種很新的書啊。
一時間,所有人都顧不上其他了,隻是趴在窗戶邊上津津有味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