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跟著我們做什麼?”許敬元問剛綁回來的其中一名幫眾,他穿著西裝,感覺段位會高一點。
“我們胡老板說想和孫老板做生意,所以才讓我們跟著你們,看看孫老板都和誰接觸了。”
“做生意,說得倒挺好聽,是想劫財吧?”
“不不,我們老板說南市最大的那個戒煙館是孫老板開的,他聽說孫老板急著脫手,所以想盤過來。”
“談生意的話,直接談就是了,搞這麼多花招做什麼?”
“孫老板不待見我們,所以我們隻能用一些手段。”
許敬元明白過來了。
這斧頭黨的人,連上牌桌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想把人綁過去談。甚至想要搞一些贖金。
他們估計連孫恒是誰都沒有弄清楚。
忙活了半天,是一幫小螻蟻。
許敬元起身離開。
特務們把西裝男的嘴捂上,一頓拳打腳踢。
估計斧頭黨的人都不願意出錢贖人,今天算是白忙活了,他們隻能打人泄憤了。
許敬元在院子裡抽煙,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天上是個下弦月。
不知道孫嘉棋什麼時候偷偷溜到他的身邊。
“看你斯斯文文的,打人的時候,真是一點都不手軟。”
許敬元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吐了出來:“這社會就是這樣,你不欺負彆人,彆人就要欺負你。你是覺得我不該殺人嗎?”
孫嘉棋搖搖頭說:“不管怎麼樣,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們才殺人的。我不懂這些,就不做評價了。我隻是對你有點好奇,雖然隻相處了一天,但是我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人。”
許敬元對孫嘉棋豎起大拇指:“不得不說你很有眼光,等回了金陵,我請你吃飯,希望孫小姐能夠賞臉。”
“你叫我嘉棋好了。”
“好的。”
“你們特務處都是像這樣審犯人的嗎?”雖然房間裡的人被堵著嘴,不過她還是能聽到嗚嗚嗚的慘叫聲。
“比這可狠多了。”許敬元想起刑訊科的情形,那種刑訊他估計自己都熬不過十分鐘。
如果以後自己真被人抓了,他會抓緊時間自殺,不讓自己陷入這種生不如死的險境。
“實在難以想象。”孫嘉棋打了個冷顫,她都不知道許敬元年紀輕輕的,是怎麼做到這麼冷靜的。
“你是孫家大小姐,擔心這個做什麼?就算鬼子真打過來了,還有你父親保護你。”
“是啊,不過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孫嘉棋聞言有些難受,北邊正在打仗,軍隊敗退得很快,百姓們正在受苦。
有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讀書是為了什麼,每次考第一名又有什麼用?
她對國家的幫助太小了。
她感到很迷茫。
許敬元借著月光看到了孫嘉棋迷茫的眼神說道:“你可以像你父親一樣,進入行政院,為國效力。”
孫嘉棋搖頭說:“他們能做的其實也不多,我父親常對我說,身處一定的位置,就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我更希望能扛槍上戰場,如果我不是個弱女子的話。”
“想不到你還有一顆戰士的心。”
“你呢,你想上戰場嗎?”
許敬元搖搖頭說:“我怕死。上了戰場,隨便一顆炮彈落下來,說不定就喪命了,讓那些勇敢的人去吧。”
孫嘉棋能夠理解許敬元的想法。
這世界上哪有真正不怕死的,隻不過其中的很多人把信仰和理想放在了第一位,置生死於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