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口,戴公館。
局座今天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他隻有麵對地位比自己高的人,才會擺出這種姿態。
況且是在自己家裡擺宴,來人和他的關係必然是不一般的。
“孫主任,好些日子不見了。今日你能來,實在是蓬蓽生輝啊!”局座與孫恒相鄰而坐,伸手替他倒酒。
“我聽說你馬上要升遷了,特來祝賀啊。”孫恒舉杯。
“秘書處的消息還是靈通啊,來喝一杯。”
二人一飲而儘。
孫恒咂了一下嘴說:“這次來,除了祝賀你,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是委座特意交代下來的,他要我幫助杜月笙離開上海去香港。杜月笙掌管著青幫,日本人要拉攏他,他不願意,所以想讓我們提供幫助。”
轉移人員這種事,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他們秘書處在辦。
秘書處在各地都有交通航運公司,辦這些事情十分方便。
所以委座收到杜月笙的電報後,直接將任務交給了孫恒。
“哦?杜月笙也是我的老相識了,今年我們還見過一麵。他想要走,誰能攔得住他?”
“現在局勢不一樣了,日本人盯他盯得緊。而且你應該知道,青幫的人大多是鬼蜮之輩,前陣子就有人叛變投靠了特高課。所以,杜月笙才會求到委座那裡,希望我們相助。
你們上海站乾得風生水起的,委座一下命令,我馬上就想到了你們。
這不,求上門來了。”
局座擺擺手說:“孫秘書這說的什麼話?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何必說到求字?
這杜月笙也真是的,一封電報的事情,他非要繞這麼一個大彎。
放心吧,我讓人安排就是了。
話說回來,孫主任你當初看好的許敬元就在上海,以你和他的關係,你找他辦事也隻是一封電報的事情。”
“這小子謹慎得很,他不聯絡你,你永遠彆想找到他。”孫恒當然是想直接讓許敬元把這事辦了,但是管嘉航公司的高掌櫃的都說不知道許敬元在哪,有事都是許敬元那邊單線聯係的。
“哈哈哈!說起來,我也隻能通過上海站才能找到他。這樣的特務,才能活得久,是顆好苗子啊!孫主任,你的眼光不錯,早早就在此人身上下了重注。”局座的話,如春風拂麵,讓人十分受用。
“這不得不說是你領導有方啊!”
“哈哈哈!”
孫恒對於此事也是非常得意,許敬元如今不過20歲而已,已經是少校副站長。
隨著特務處升格為軍統局,許敬元的軍銜和地位也會往上再挪一挪。
以孫恒了解的情況來看,上海站的很多行動都是許敬元主導的,實在是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
而且許敬元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時不時的會托高掌櫃帶好東西過來,雖然孫恒不缺,但這至少代表著許敬元的態度。
孫恒為此也隻是付出了幾間房子和一個嘉航公司而已。
二人相談甚歡,三言兩語便把事情定了下來。
第二天,局座給上海站發電,讓他們儘快將杜月笙轉移走。
黃銘啟接到任務的時候不由得開始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