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租界,許敬元叫三井元。
而到了浦東他的身份又是一變,成了青幫悟字輩的頭目曹達華,是浦東一名頗有財力的的老板,做得最大的就是這間加工棉花的阿華工廠。
郭小四問許敬元:“用不用把槍帶上?”
許敬元回答說:“自從吳幸同被乾掉之後,浦東多了很多日本鬼子,到處在巡邏。最近還是安分一些,可以動刀,但是不能動槍!”
當然這個槍指的是手槍。
“是,老板!”
在浦東這種地方,一般的械鬥還可以,動了槍,難免是要被日本人盯上的。
許敬元沒有多停留,讓韓老三指揮運貨。
浦東的碼頭基本都被日本和英美占領了,隻有一個上海招商局碼頭,還在中國人的控製之下。
上海淪陷後,為了保證城市能正常運作,保證日本人和其他各國的利益,小鬼子對商人采取了懷柔的態度,並沒有趕儘殺絕。
許敬元的物資就是要通過這個碼頭運送。
碼頭離他的廠房不遠,工人們拉著壘得方方正正的馬車去往碼頭。
馬車剛到碼頭,就被一幫小混混圍住。
許敬元皺了皺眉頭,看來青幫這幫雜碎,還是沒有長記性。
“做什麼?”郭小四沉著臉上前問道。
“我們是青幫的,青幫曆來是管漕運的,我們當然是來幫你們忙的,還能乾什麼?”其中一個頭目拿著一把蝴蝶刀,晃晃悠悠的上來。
郭小四說:“正好,我們也是青幫的,我們老板曹達華是悟字輩的。”
“哦?拜的誰呀?”
“通字輩馬佳平馬先生!”
“誰?”
“馬先生。”
“哈哈哈!拜了這麼一個廢物,也敢講出來?”
一幫混混哈哈大笑起來。
許敬元也跟著笑了起來,他事不關己的抽起煙來,看郭小四如何處理。
郭小四回頭看了一眼,便已經知道老板的意思,他也笑了:“你呢?你拜的誰?”
“我呢,是學字輩的無名小卒,不過我師爺名氣大,他就是通字輩的張嘯林。”那小混混刷了刷手中的蝴蝶刀,讓人眼花繚亂。
原來是這個大漢奸。
就在半個月前,鬆井石根分彆找到了青幫杜月笙幾人,杜月笙幾個人不肯替日本人做事,隻有這個張嘯林願意給日本人當狗。
這狗東西脅迫各行各業同日本人共存共榮,大肆鎮壓抗日救亡活動,捕殺愛國誌士。
而張嘯林本人則是搖身一變成了新亞和平促進會會長,到處在給日本人收購棉花、糧食、煤炭和藥品。
他廣收門徒擴大勢力,吳幸同在浦東死了,他正好把勢力擴大到了這裡。
郭小四問:“看在張先生的麵子上,這趟貨我可以讓你運,不知道價錢怎麼算?”
“不收你們錢!我們還倒貼給你們錢!不過這些貨我們要拉走。”
“強買強賣?青幫有這樣的規矩嗎?”
“現在有了。”
“欺人太甚!”郭小四上前兩步,一把就奪走了混混手中的蝴蝶刀,而後用刀尖抵住混混的喉嚨。
那混混倒也不慌:“這可是我師爺的意思,你們敢忤逆他,日本兵馬上就來了。”
許敬元嗤笑一聲,彈掉香煙,虎虎生威的走來。
那混混倒是被許敬元給嚇到了:“你想做什麼?”
許敬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手輕輕一推郭小四手中的刀柄,那柄蝴蝶刀直接紮進混混的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