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局長擤了一下鼻涕:“在我麵前你還賣什麼關子?直接說就是。”
毛秘書幫戴局長接過鼻涕紙:“局座,費良超已經到上海了,讓他負責監視黃銘啟,再合適不過了。”
戴局長考慮起這個建議。
當初這兩個人競爭過行動組組長,黃銘啟揭發過費良超,這才導致費良超被發配去了西北。
讓費良超去監視黃銘啟,那不是通篇都是黃銘啟的壞話?
費良超說的話還有公信力可言嗎?
此事大為不妥。
況且如今費良超成了紅黨江蘇省秘書,正是關鍵時刻,讓他去盯著黃銘啟,也太過大材小用了。
委座的意思是,統戰時期可以不動紅黨,但是一定要牢牢監控住他們。
這時候費良超不宜出馬,不然可能會露出馬腳。
毛秘書連聲稱是:“隻是黃銘啟權力實在過大,我們該怎麼鉗製他?”
戴局長伸出手朝北方點了一下:“讓華北區的王天木去,這家夥老謀深算,不是周勝南可以比的,一定能夠鉗製住黃銘啟,不讓黃銘啟掌握更多的權柄。”
早在周勝南死於非命之時,戴局長就有意想讓王天木去接任上海站站長一職。
隻不過當時王天木還在執行重要的計劃:暗殺天津商會會長和偽聯合儲銀行天津分行經理,並且爆破燒毀中原公司。
這才作罷。
不過此時調過去,也不算太遲。
天津、上海兩邊的行動都已經結束,開始進入潛伏期。
許敬元被從上海站調走了,上海那邊終於可以消停一些了。
“局座高見,隻是不知道王天木去接任誰的位置?”
“現在上海站幾乎都是黃銘啟的人,王天木過去若是直接接任站長一職,隻怕黃銘啟會給他好果子吃。先接任許敬元的副站長一職,待他積蓄力量後,再說其他。”
王天木此人中過進士,後來日本明治大學留過學,直到前幾年才加入軍統,一直在天津活動。
把他放到上海,再合適不過了。
毛秘書眼珠子一轉,進讒言道:“局座,眼下安慶失守了,日本人正在攻打馬當要塞。這麼關鍵的時刻,許敬元拖著在上海不去赴任,顯然是沒有把局座放在眼裡,我看必須加以懲戒才行。”
戴局長擺擺手說道:“唉,許敬元這個人我了解,氣量極其狹小,肯定又是要報什麼私仇,才不肯走。委座說馬當要塞可以阻擋日本人一個月,既然如此,許敬元說給他十天時間,就十天吧,反正還有時間。黃銘啟也替他做了保,時間一到許敬元再不走,就兩個人一起受罰。”
“是,局座。”
許敬元可不是為了什麼私仇。
他除掉石川俊介為了黨國大計,為了上海站的穩定,為了黃老哥的安全!
他送錢回來的第二天一早,就來到了莫利愛路,和韓老三碰頭。
韓老三、郭小四和張學衛三人最早跟著他。
現在韓老三要走了,許敬元自然要送送他。
許敬元從懷裡拿出一筆錢,大概有五千美元:“老三,你要去杭州了,我也沒什麼能送你,隻能送你點錢了,畢竟我窮得隻剩下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