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皮鞋的聲音響起。
章文遠下意識的抬起頭,他看到了一個身穿軍裝的日本人。
這個日本人並不高,圓臉短須,留著半長頭發,大概三十歲左右。
來人赫然便是晴氣慶印。
他來上海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祭奠他的師弟師妹,也不是去找李士群,而是來到了特工總部的牢房裡。
實在是咄咄怪事。
晴氣慶印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道:“章文遠,紅黨人員,四十三歲,替紅黨在上海收集情報。”
“太君,我是被冤枉的,我隻是做五金生意的...”
“不錯,你很有種,熬過了這麼多刑訊,還能這麼嘴硬,比那些軍統、中統強多了。不過,在我這沒有用。章文遠,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隻要你肯告訴我你們新的聯絡點,我就讓你加入特工總部,為大日本帝國效力。”
正金銀行大劫案影響非常大。
甚至連身在東京的昭和天皇都聽說了。
四百萬美元,不是四萬美元。
這些錢能讓他們造出四五百架的飛機。
這筆巨款就這麼被人搶走了,小鬼子如何能甘心?
小鬼子從犧牲在正金銀行的地下黨入手,查到了積善中醫館和章文遠。
不過積善中醫館早就關門了,史崇耀他們換了另外一處據點。
讓人沒想到的是,章文遠竟然被日本人找到了。
隻因為犧牲在正金銀行的地下黨,有一個是章文遠的弟弟,去找過章文遠幾次。
所以日本人把章文遠給抓了。
不湊巧的是,章文遠還真是地下黨。
章文遠死守著不認,就是因為他知道日本人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自己是紅黨。
認了當叛徒,不認還有一線生機。
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章文遠還是搖頭:“太君,我真的隻是一個生意人。”
“章文遠,你知道你太太為了你,在外麵奔波,吃了多少苦嗎?你忍心看著她如此?”
章文遠苦笑了一聲,他太太並不是真的是他太太,隻不過相處久了,也會有感情。
隻是他現在除了死咬,沒有任何辦法。
晴氣慶印持續心理攻勢:“心還真硬啊,你的組織看著你落難,卻毫不作為,你這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章文遠反應過來,他們一直監視著他太太,卻不抓她,原來為了讓她去傳遞消息啊。
這幫小鬼子的心真是毒辣。
章文遠苦著臉說:“太君,我沒有所謂的組織。還請你放過我,我可以把我所有家財都捐給你們。”
“很好。”晴氣慶印拍了拍手,“一會你就什麼都說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有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著一個小推車進來。
醫生拿出一個針筒,小心翼翼的將一管黃色藥劑抽入其中。
“太君,這是什麼,你要做什麼?”
晴氣慶印不搭理他,吐真劑已經打開了,任何話都多餘了。
這種藥劑十分珍貴,如果不是為了調查正金銀行案,晴氣慶印絕對不會把藥劑浪費在這個人身上。
隨著藥劑注入章文遠的身體。
章文遠的意識開始飄遠,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而後他從混沌中脫離,進入了一片花海,他躺在花海裡,感覺無比的舒適。
冥冥之中,他聽到有人在問:“你是不是紅黨的人?”
章文遠下意識開口道:“是。”
“正金銀行大劫案,是不是你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