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說什麼來著,你的胃口很大!”大木繁不悅的敲著桌子。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整個金陵誰還能做這件事?有實力的不敢,敢的沒實力。既有實力又有魄力的,除了我們安田家,再無他人了。將軍閣下,我這也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才說服東京那幫老頭子的。”許敬元乾脆把安田家搬出來了。
在日本,社會等級分明,就社會地位而言,這些財閥,先天就高人一籌。
無論是誰,都是要遵守這些規矩的。
大木繁可以不把安田敬司放在眼裡,可以欺他年少,卻不能不重視安田家。
隻不過這個生意不是他一個人的,他的憲兵司令部還吃不下。
想要在華中鋪開生意,必須拉上畑俊大將才行。
一時之間,他也下不了這個決定。
許敬元見他委決不下,也不打擾,而是默默抽著煙。
拖住大木繁越長時間,對張學衛他們越是有利,何樂不為?
大木繁握住酒杯,思慮了良久,這才一口將杯中酒喝完。
還真是可笑,他竟然被安田家的一個小家夥,牽著鼻子走。
這是多少年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
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才要更加重視這個人。
這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對象。
至少以後能讓他省不少心。
就在他下定決心的時候,門外忽然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許敬元知道憲兵司令部的電話打到這裡了。
果不其然,門被敲響。
大木繁開口說道:“進來。”
杉浦家的服務生向大木繁說道:“將軍閣下,憲兵司令部的電話,說有要事找你。”
大木繁說了句,你在這裡等我,便站起身走出去。
許敬元說了聲嗨,便繼續抽煙。
大木繁接起電話,剛聽了兩句,眉頭便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京滬鐵路線遇到了襲擊?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回稟閣下,已經過去十分鐘了。”
“怎麼不早點通知我?傳我的命令,讓句容、丹陽的憲兵隊馬上出動,務必將這幫匪徒繩之以法!”
“是,將軍!”這名通訊兵也是有苦難言,他是找了一圈才知道大木繁在杉浦家居酒屋。
他已經第一時間通知大木將軍了。
大木繁沒有回到包廂,他交代服務員說:“去告訴安田家的小子,就說我答應了他的條件。”
“嗨,嗨。”服務生哪敢問答應什麼條件,他隻要原話轉達就可以了。
大木繁上了汽車,匆匆離去。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許敬元聽到服務生的傳話後,心情大好。
大木這個老家夥,也有低頭認輸的時候,快哉快哉。
他讓服務生把自己存的酒拿過來,這破清酒實在太淡了,沒有烈酒喝得爽口。
許敬元不是個貪杯的人,不過今晚他不介意破戒,多喝兩杯。
生意談成了,張學衛那邊估計也能順利脫身。
今天晚上是個美妙的夜晚。
就在許敬元大口喝酒的時候,張學衛已經脫離了戰場,糧食沒有全部燒掉,而是搶運了一部分出來。
他做完這些隻用了十二分鐘。
比站長給他預估的時間還要少上三分鐘。
他是向金陵方向撤退的。
大木繁在南邊布置了重重的關卡,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幫人這麼大膽,不往南邊跑,反而回到了金陵。
與此同時,寧容公路上,也出現了一支小股部隊。
人數大概在四百人左右。
占了先遣支隊的一半。
領頭之人正是粟司令。
這一次小鬼子開來了整整五輛運糧的車輛。
這些糧食足夠他們部隊吃好好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