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元在憲兵隊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對方接起電話就罵了一句:“八嘎,出去這麼久才知道打電話回來!你在天津怎麼樣?”
聽這語氣就知道是住友真夏。
許敬元笑著搖搖頭:“小八嘎,我在天津遇到了一些事情,有人要刺殺我。你替我發電報通知安田家。”
“怎麼會這樣?對方是什麼人,竟然敢向你出手?”
“對付我的人,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他們背後的人並不簡單,是寺內壽一。而且我懷疑,不隻隻是寺內壽一,恐怕還有人和他同盟。”
“寺內大將?怎麼會把他牽扯進來?”
許敬元把自己調查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之所以這麼光明正大的說,不怕電話被人監聽,是因為這樣效率最高,他要安田家的人儘快過來處理此事。
還有他這麼做,也是為了警告憲兵隊,他什麼都知道,不要想著糊弄自己。
他對秋元智仁並不是十分信任。
畢竟不管是誰,麵對著一名帝國的大將,都要心存顧忌的。
不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秋元智仁根本就沒有進行調查,甚至連橫山勝郎都沒有抓捕歸案。
住友真夏聽完後,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她張牙舞爪道:“敬司,不用擔心,這件事一定會處理的,我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才行。”
許敬元點點頭,掛掉電話。
有她這句話就足夠了。
他怕安田家的人還不夠分量,所以特意打電話給住友真夏,就是要把住友家也一起牽扯進來。
對付一名大將,一個財閥不夠,那就用兩個。
反正這是日本人之間的內鬥,兩大財閥聯手都鬥不過一個軍人世家,丟臉的是財閥,與他無關。
貴族子弟這層皮,不用白不用。
住友真夏馬上發了兩封電報出去。
一封給安田俊佑,一封則是給她的父母。
這兩邊的人,知道敬司遇襲,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尤其是安田世伯,他和自己一樣,好不容易盼到敬司回來了,絕對不希望他再出事。
發完電報,並且得到會馬上處理此事的回複後,住友真夏便收拾行李北上。
敬司再次遇到這種事情,一定會希望有人陪著。
自己必須到他的身邊去。
當然出發前,她把商會和銀行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
哪怕自己不在,商會也能運轉下去。
安田俊佑知道安田敬司遇襲的事情後,怒火滔天。
他的事業在這一年來,穩中向好。
而且敬司在中國發展得也很好,已經在華中站穩腳跟,馬上能一展宏圖。
他們二人的成績被家主看在眼裡。
年底的時候,他回了一趟主家,備受家主讚賞。
家主還說他馬上就能開始掌管整個關西的事務了。
到時候他就能和大哥他們分庭抗禮了,不再是個被發配到中國、可有可無的人了。
他甚至都懷疑大哥他們有沒有參與其中。
安田俊佑沒有耽擱,馬上坐飛機從大阪飛到了東京。
他老淚縱橫,在家主安田杉麵前哭訴大半天。
安田杉也是震怒。
安田敬司從小就是安田杉最重視疼愛的孫子,就算他中間失蹤了幾年,就算他失蹤歸來後,都沒有來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