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氣慶印不知道軍統什麼時候開始經營江心洲。
不過既然是秘密經營,就一定花費了不少時間和心思。
從對方的重機槍和步兵炮就可以看得出來,這裡麵的投入,都夠上海站這種甲種大站四五年的經費了。
軍統什麼底色,他還是清楚的。他們的人數眾多,軍部也不撥款,所有的花銷全靠他們內部自己解決。
所以戴笠絕對不可能拿出來那麼大一筆錢,來建設一兩年前還不太重要的金陵站。
要建設也是建設上海站,那有全中國最大的情報市場。
所以這筆錢隻有可能是金陵站自己掏的。
以安田敬司的財力,這些不成問題。
如果之前晴氣慶印還隻是懷疑,隻有六七成的把握,那麼現在他已經有九成九的把握了。
他拿起眼前的電話,打給金陵駐軍第15師團司令部。
“岩鬆將軍,我是晴氣慶印。”
電話那頭傳來略帶尖銳的聲音:
“是你,我正想打電話給你。
江心洲的戰鬥是怎麼回事?
我聽聞你們特高課在那裡執行任務,並且調動了四艘第3艦隊的炮艦。
為什麼川上徹輔傳回來的消息是說,你的人幾乎死光了?
和你們作戰的是什麼人?
是忠義救國軍,還是新四軍?”
晴氣慶印苦著臉回答道:“都不是,將軍閣下,和我們作戰的是軍統。”
岩鬆義雄陷入混亂。
忠義救國軍不就是隸屬軍統的嗎?
這幫家夥一直在江南一帶作戰,給華中派遣軍造成不小的麻煩。
前次,上海站的王天木就曾經指揮過忠義救國軍進行刺殺行動。
一些為帝國工作的中國官員,因此喪命。
晴氣慶印繼續解釋道:“是軍統金陵站乾的的...”
他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並且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岩鬆義雄聽完後,氣笑道:“簡直荒謬,且不說一個軍統站能有這樣的破壞力。
就說安田敬司此人的身份,不會有一點問題。
當初安田俊佑可是親自確認過的,之後還有住友家的也確認過。
前幾個月,安田敬司在天津遭遇刺殺,安田家的大管家結城豐太郎也見過他。
你身為特高課課長,又是土肥原中將的得意弟子,不會不知道這些事情。
然而,你竟然得出這麼荒謬的結論。
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將軍閣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隻要把安田敬司抓起來審問就知道了。”
“哦,你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將軍閣下,安田敬司在金陵城的勢力極大,又與山本大輝牽連頗深。我的人都死在江心洲了,無力對付他。隻能請你幫忙。”
“我愛莫能助。”岩鬆義雄直接掛掉電話,他現在事情多得很。
發生這麼大的戰鬥,上麵詢問情況的電話一個接一個,他可不想花時間和晴氣這個家夥扯東扯西的。
再說了,安田敬司也是他的金主。
大木繁從安田敬司那裡拿去的走私分紅中,也有岩鬆的一份。
可以說整個華中方麵軍的利益都和安田敬司緊密捆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