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元從2號彆墅離開,回到家裡。
住友真夏原本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見他回來,忙站起身來說:“敬司,山本大輝剛剛來找你,不過你不在,他說了幾句就走了。”
許敬元把帽子和西裝外套交給傭人,卷起袖管問:“哦?他說什麼?”
“他說了昨天城西江心洲的戰況,據說是軍統乾的,特高課那邊損失慘重,尤其是從上海調來的那批人,據說晴氣慶印那邊暴怒不已。山本大輝讓我提醒你,他說晴氣慶印似乎對你有些意見,他擔心這家夥會發瘋,找你麻煩。”
許敬元失笑道:“既然是軍統乾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晴氣慶印為什麼找我麻煩。”
住友真夏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山本大輝沒有說原因。剛剛我就在想這個事情,會不會是因為假幣的事情?”
“假幣?”許敬元看了住友真夏一眼,莫非她知道什麼?
“嗯,如果沒有假幣的事情,晴氣慶印或許就不會來金陵,他的人就不會落入軍統的圈套裡,這很可能是他遷怒你的原因。”
許敬元聽完後才放心下來,撫摸著住友真夏的頭發笑道:“哈哈,不必擔心。一個特高課課長而已,就算他是土肥原賢二的弟子,也不能把屎盆子扣在我們頭上。”
住友真夏乖巧的點點頭。
她雖然是貴族出身,不過一生所學都是經商,秉承的是和氣生財的理念,儘量不去招惹當兵和當官的。
許敬元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他現在在商界的地位很高,不過在怎麼高也是個商人。
雖然有山本大輝這樣的後盾,不過後盾畢竟是後盾,他本身在政界或是軍中沒有一絲話語權。
還是要想辦法混進政界。
趁著偽政府剛剛建立,可以爭取一些政界位置。
這時候是最容易的。
就像當初特高課剛進入華東的時候,他把洪秀文塞進特高課一樣。
許敬元牽著住友真夏的手,坐到沙發上。
住友真夏替他點了一根煙。
許敬元深深吸了一口後,緩緩開口道:“其實,本家那邊一直希望我能從政。”
住友真夏眼睛一亮:“這很好啊。堂兄那邊,如今是參謀本部的科長。如果你能進入政界,我們安田家就能四麵開花了。以你的能力和安田家的資源,你一定能在政界混得風生水起的。”
她一直想讓敬司上進,可惜敬司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
現在敬司主動提起這件事,她當然要順水推舟鼓勵他去做。
敬司對商會的事情不太上心,不過他每次出手,都是非常成功的,敬司的能力無需質疑。
隻要他有這個想法,並且付諸行動,將來成就必然在堂兄之上。
她說的堂兄,是安田俊佑的侄子安田敬月。
安田家的長子長孫。
投在他身上的資源不用說,是全家族最多的。
不僅讓他順利進入陸軍大學,還運作進了參謀本部。
不過此人資質有限,畢業十幾年,如今也隻是參謀本部作戰科科長。
軍功方麵少有建樹。
安田家當代家主安田杉有意派他這個長孫來中國,如果能向板垣征四郎一樣,贏得一兩次大戰,將來還可以運作一下參謀次長的位置。
此事還在思量中,並沒有最後做決定。
許敬元自然知道住友真夏的小心思,不過他一向不把這個小八嘎的意見放在心上。要不是小八嘎可以替他賺錢,他也不會和她訂婚。
他開口說道:“我聽說金陵要成立新政府,為了管理和監視新政府,陸軍、海軍、外務省、大藏省、眾議院、滿鐵調查部將會一同派人在上海成立一個特務機關。我想想辦法到裡麵謀個職位,這樣對我們的生意也會有幫助。”
“這麼說起來,這個特務機關豈不是新政府的頂頭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