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弟子之前的方向發生了錯誤。安田敬司並無重大嫌疑,金陵站站長另有其人。弟子從大門未子的過去和夜鷹的情報中發現,此人曾和黃銘啟在同一個行動組當過隊長。”
這封電報非常簡短。
不過信息量很大。
許敬元沒有直接說出費良超,這一點要讓土肥原老鬼子自己去查。
人往往不會輕易相信外界的消息,而是更加相信自己辛苦查到的信息。
做完這些之後,許敬元本想找個機會離開。
畢竟他是冒牌貨,在這裡待得越久,越容易暴露身份。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偽造了一份來自夜鷹的電文。
畢竟夜鷹已經消失了,可以隨意使用的名義。
電文的內容是夜鷹查到的金陵站消息。
電文的日期就在軍統抓捕夜鷹的那天。
這樣在土肥原那裡看進來,夜鷹是完成了任務,重新進入潛伏狀態。
把電文放進抽屜的文件裡,許敬元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正準備找個借口開溜,沒想到山本大輝來了。
山本大輝今天一直在審訊唐惠民,唐惠民一口咬定是李士群出手在先,他隻是進行了反擊,肖一城並不是他炸死的。
後來高木清一送來了給許敬元看過的那些資料。
山本大輝聽高木清一說這是晴氣慶印的推斷,不由有些驚訝。
他還以為晴氣慶印棄車保帥,準備放棄唐惠民了,所以他也不再繼續審了,不去牽連唐惠民背後的人,直接給唐惠民定了罪。
這也是安田敬司交給他的任務。
山本大輝大概猜到了安田敬司為什麼想抬周雲淑上位,這兩個人勾勾搭搭的,說不清楚。安田君可能已經淪為周雲淑的入幕之賓了,所以才會摻和到這件事裡。
山本大輝盯著晴氣慶印看了一會說:“晴氣課長,我聽高木說你在憲兵隊大門口遇到了襲擊,沒什麼大礙吧。”
許敬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與山本大輝相熟。
如果說他在特高課最怕見到誰,非山本大輝莫屬。
許敬元用晴氣慶印的語氣說道:“一些皮外傷而已,沒什麼大礙。”
山本大輝見他沒有責怪的意思,便說道:“那就好,我手底下的那幫廢物,竟然沒有把凶手抓回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派人進行全城搜索,遲早把他們抓回來。我今天一天都在刑訊室,直到現在才有空來看你,還請晴氣君見諒。”
許敬元擺了擺手說了句:“無妨,山本君以公事為重,我自然不會責怪。況且對方行動速度非常快,來去如風,整個襲擊過程非常快。若是他們繼續進攻的話,一定會落在我們手裡。可惜他們見事有不利,便馬上撤退。抓不到他們,也沒有辦法,無需自責。”
山本大輝沉吟道:“晴氣君所言有理。對了,高木清一提交了新的證據,我看特工站的案子便沒有查下去的必要。我會向憲兵司令部彙報,撤掉唐惠民,並把他送到上海特工總站,交由李士群處理。”
“在下正是這個意思。”
“如此,便不打擾你了,告辭。”山本大輝假惺惺的說了一句。
他來也不是為了看望晴氣慶印的,他隻是為了了結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許敬元點點頭,直到山本大輝走了,他才放下心來。
眼下天色已晚,現在離開未免惹人生疑。
既然最擔心的人已經見過了,索性便留在這裡。
許敬元直接在特高課住下。
第二天一早,他換了一身便裝才離開。
其實,他的身形是比晴氣慶印高大一些的。
不過與晴氣慶印相熟的人都死了,沒有人能看出這其中的差彆。
否則許敬元也不敢冒著這個險,進入特高課。
他隱去身形,來到城東的安全屋。
對過暗號之後,成功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