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元回到住處。
此時住友真夏已經出去逛了。
她可不管光田乙三是不是被刺殺了,一個卸任的中將而已。更何況,這個卸任的家夥,從他們那裡賺取了一大筆錢,這讓住友真夏非常不高興。
所以,她並沒有因為光田乙三被刺殺,而掃了興致。
反而要在肚子罵兩句活該。
許敬元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專線出去。
這是他和黃銘啟的專用聯絡號碼。
接線員是清水輝月。
這是清水商會在上海的負責人,也是黃銘啟的埋下的棋子。
商會需要和很多外界的人進行聯絡,不會有人專門來監聽他的電話。
更巧的是,清水商會和安田商會有生意上的往來,就算有心人想查也查不到什麼。
隻不過,黃銘啟那邊不知道許敬元日本人的身份,不知道這內在的關聯。
許敬元用暗語交代了兩句,約黃銘啟明天在法租界霞飛路的一間咖啡館裡碰麵。
他們兄弟二人已經有些日子沒見了,再說黃銘啟乾了一件大事,許敬元理當恭賀兩句。
光田乙三的事情,很長第五軍區的士氣。
第二天。
許敬元來到咖啡館赴約。
他進入包間的時候,黃銘啟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了。
黃銘啟看起來心情不錯,笑吟吟的打招呼:“許老弟。”
許敬元把帽子放在桌子上:“黃老哥,幾日不見當刮目相看。當初我把光田乙三的行蹤發回總部,沒想到總部把刺殺任務交給了你們上海站,更沒想到的是,黃老哥你竟然完成了這個任務。”
黃銘啟恍然大悟:“原來光田乙三的情報是你提供的,不過,你好像在對我說謊。”
許敬元哦了一聲:“此話何解?”
“以你的聰明才智,隻怕早就推斷出局座會把任務交給上海站吧。”
“哈哈哈,我確實不知。”許敬元臉皮很厚,被拆穿了也不會承認。
“不過,有件事你猜錯了。”黃銘啟倒是不以為意,許老弟心思多,是出了名的。
“難道,光田乙三被刺一事,不是上海站做的?”
“是,上海站做的,不過不是我做的。”黃銘啟解釋道,“上海站剛設立了一個新站,稱為上海二站,由陳恭澍擔任站長,這件事是他單槍匹馬做的。”
既然吳淞路的情報和安全都是黃銘啟提供的,他自然有眼線觀察整件事的經過。
陳恭澍的所作所為,全都被記錄在冊,呈到黃銘啟前麵了。
“你看看這個戴局長,總是無時不刻不想著分掉你手裡的權力,前前後後已經派了多少人過來了?上一個過來的王天木,還是應老哥那邊幫擦的屁股。”許敬元說完,遞給黃銘啟一根煙。
他正要幫黃銘啟點煙,不料火柴盒被黃銘啟拿了過去。
黃銘啟笑著說道:“該我幫你點煙才是,要感謝你幫我除掉晴氣慶印這個難纏的家夥。自從這個家夥來到上海之後,上海站就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現在好了,他死了,皆大歡喜。”
說完,他劃亮一根火柴幫許敬元點上。
許敬元倒是沒有拒絕,不過他依然否認道:“那你可就謝錯人了,這事可不是我乾的,是總部特派員做的。特派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日本人發現了,最後逃無可逃,拚了性命,和晴氣慶印同歸於儘了。”
開玩笑,這事可不能認。
否則費良超的死,他就脫不了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