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文站起身來,整了整衣領。
幾年來,他每次執行任務,都會在衣領裡縫上氰化物。
不過每次都用不上。
最凶險的一次,盜拍豐臣智輝的紙幣編號和番號,洪秀文都沒有一點咬向衣領的想法。
但是這一次不同。
這一次的任務,太危險了。
特彆是見到了薛君澤之後,那種將死的感覺愈加強烈。
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自己剛來執行任務,就看到了同期五子之一的薛君澤。
可惜的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否則他會和老板取得聯係,確認當前的情況了。
不管怎麼樣,老板的命令是清除周雲淑,就算薛君澤落網,自身暴露的風險急劇增加,這個任務必須執行。
他打開牢房大門,往裡走去。
他已經和這幫憲兵套過話了,周淑雲就被關在牢房最裡麵的那間。
經過關押薛君澤牢房的時候,洪秀文沒有向裡麵看一眼。
牢房最深處。
中沢夏子忐忑的等待著。
她按照影佐禎昭的指示,扮成周雲淑的模樣。那個女人,她見過。
前些日子,她和土肥原一起到金陵的時候,曾和周雲淑有過幾麵之緣。
中沢夏子從小就經曆土肥原嚴格的訓練。
雖然在能力上,比起晴氣慶印三人略有不足。
但是假冒周雲淑,她自認為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腳步聲從遠由近響起,中沢夏子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這個腳步聲聽起來非常沉穩,對方似乎沒有影佐少將說的那般著急。
洪秀文拿出鑰匙打開牢房的大門,而後站在門口,輕喊了一聲:“周站長。”
中沢夏子悠悠睜開眼,確認對方就是影佐禎昭說的笠原由樹,這才開口說道:“笠原總務長,你怎麼來了?”
他們在金陵的時候,所有外出吃飯遊玩的活動,全是笠原由樹安排的,故此中沢夏子認得他。
洪秀文不急不緩來到中沢夏子麵前。
那幫憲兵都被他用迷藥迷倒了,現在他有充足的時間,來確認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此行的目標。
“我來這裡當然是為了你。”洪秀文毫不忌諱道。
“哦?為什麼這麼說?”
“李士群死了,後來石林森也死了,因為你死的。將軍他們懷疑你和軍統有關,而你又和高木課長牽連頗深。高木課長知道此事之後,交代我來和你說說,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
“我再說一遍,石林森的死跟我沒關係,我一上他的車,就遭到了襲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中沢夏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極力為自己辯解。
若是影佐禎昭在現場看著,也不得不佩服中沢夏子的演技。
可以說土肥原賢二手下,就沒有泛泛之輩。
“我可不關心你跟這事有沒有關係,隻是來告訴你,特高課的事情,不要往外說,這樣高木課長還能在外麵替你運作,有可能保你一命。聽明白了嗎?”
“我知道。”中沢夏子翻了一下身,這個動作似乎扯到了傷口,讓她吸了一口涼氣。
“那好,我問你你還記得三個月前的那場交易嗎?”
中沢夏子抬起頭,深深的看了洪秀文一眼。
差點就露餡了。
幸好她跟著土肥原了解了不少事。
三個月前,特工金陵站和特高課勾結,倒賣軍火,獲益不少。
土肥原將軍並沒有把這事捅出來。
沒想到洪秀文擔心的是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