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約晚上十點),張餘誕才頭重腳輕地回到家中,倒頭就睡。
妻子陳氏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男人這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還有身上的脂粉氣,她當然知道張餘誕今天去做什麼了。
陳氏沉默了少許,還是問道:“銅鏡呢,怎麼沒買回來?”
她今早在察覺到張餘誕出軌後,為了五歲的兒子能有個爹,所以忍了,假裝不知道。
還提醒張餘誕,說結婚時的銅鏡泛黃了,照不清,需要上街找人來磨鏡子,希望張餘誕能“回頭是岸”。
但張餘誕卻不以為意,還直言銅鏡照不清了就扔掉,說要買一麵新的回來。
她也忍了!
但現在張餘誕出去鬼混了一天,回來連銅鏡也沒買!
呼~呼~
張餘誕已經睡著,聽不到陳氏的質問。
陳氏臉上的怒氣要壓製不住了,她搖晃床頭,將張餘誕給搖醒。
張餘誕剛睡著就被吵醒,頓時怒了,“大晚上的不讓人睡,你在犯什麼病呀?”
“銅鏡,銅鏡呢!”陳氏冷冷地看著他。
“嗐,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張餘誕記起來了要買一個新的銅鏡,他沒買也不覺得心虛,很理直氣壯道,“我今天忘了,明天再上街幫你買個回來,再說了你這張黃臉,照啥鏡子呀?彆煩我了,我累了要睡覺!”
說完,他側過頭去,又睡著了。
妻子陳氏淚眼朦朧,嘭地一聲,心已經碎了。
這段夫妻感情,已經徹底破裂……
“娘親,你怎麼哭了?”
可這時候,門口探出個小腦袋來,五歲的兒子被吵醒,走過來便看到自己的娘親哭了。
陳氏趕緊擦掉眼淚,走過去擠出個笑臉來,“娘沒事。”
小孩感覺很疑惑,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娘親傷心地哭了,娘親卻說沒事。
他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張餘誕,稚聲稚氣的問道:“娘親,爹爹他今天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家?”
陳氏的眼淚又要流出來了,她趕緊抱起兒子走出房間,出門後才說道:“你爹他今天或許是……讀書累了,咱們彆打擾他休息了。”
小男孩似懂非懂,“哦……”
杭州城,鎮魔司。
鎮魔司是由大乾王朝長公主設立的機構,總部在京城,在杭州城等十個主要城市也設有分部。
鎮魔司獨立於王朝政體之外,通常情況下不會乾涉任何一州一郡的政治,他們隻負責鎮壓邪修、緝拿凶犯、斬殺惡妖惡鬼等。
此刻,槐隻回到了鎮魔司。
她牽著三匹馬,馬背上有六袋沉甸甸的金銀珠寶,她自己還扛了一袋,總共七袋金銀!
是個正常人都看得出來,她這是滿載而歸了!
“哈哈哈。”
槐隻心情大好,直接來到“任務大廳”交還任務。
此時,任務大廳裡有兩個人。
一個是坐在櫃台後的白發老者,他負責接收和頒發任務。
老者麵前站著一個年輕男子,看起來二十歲左右,身材挺拔,長得俊朗。
他手裡還提著一個黑色麻袋,隱隱有血跡滲出。
男子將麻袋放到桌上打開,竟然是……兩個人頭!
“回稟徐老,弟子幸不辱命,已將李家兄弟斬殺,特來交還任務。”
李家兄弟,二人修煉了祖傳的李家刀法,有八品的修為,但卻做起了攔路劫鏢的買賣,手上沾了幾十條人命,受到官府的通緝。
但官兵和捕快無能,遲遲無法將李家兄弟緝拿歸案,隻能讓鎮魔司來解決了。
被男子尊稱一聲“徐老”的白發老者看了一眼桌上的兩個人頭,他含笑點頭,目光中充滿了讚賞:“魯川呀!我記得你是上一年才進入鎮魔司的吧?如今是什麼修為了?”
年輕男子姓魯,名川。
他雙手抱拳,姿態謙卑:“弟子不才,前幾天才僥幸踏進八品巔峰。”
“哈哈哈。”白發老者撫須而笑,“不錯不錯,是個可造之材,多多努力,爭取早日踏進中三品。”
魯川抱拳,“是,長老,弟子定不負厚望。”
魯川的天賦資質不錯,加入鎮魔司還不到一年,就積極完成了多個任務,修為也達到了八品巔峰。
最重要的是,他為人勤懇、正直、謙遜,很受白發老者的喜歡,甚至再考量一段時間,白發老者滿意的話都打算將他收為親傳弟子,傳授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