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隻認得出來,陸玄左手小拇指上佩戴的白色戒指就是法器——納戒!
納戒內有一個幾平米至幾十平米不等的小空間,通常用於儲物,具備超強的實用性和便攜性,因此受到無數修行者的追捧,誰都想擁有一枚納戒!
但是!
想要打造出一枚納戒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需要耗費許多珍貴的材料,並且隻有煉器宗師才能打造!
而整個大乾王朝的煉器宗師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
產量稀少、實用性又極強的納戒,自然而然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就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槐隻前幾天就在自己的上司師迎雪手上看到過一枚,當時她就忍不住豔羨,心想著自己如果也能擁有一枚納戒該多好呀?
可惜她隻是個連中三品都不到的小蝦米,賺的貢獻點十分有限,通常也隻是換取武器、功法、丹藥等剛需的修煉資源,至於那要天價貢獻點才能換取的納戒……
運氣好的時候,夢裡應該能夢見。
所以,當槐隻此刻看到陸玄手上有一枚白色納戒時,她既震驚又羨慕!
“天呐!竟然真是一枚納戒!!”
“小道士!姐姐記得上次在餘杭見到你時,你手上可沒這寶貝的!”
“快告訴姐姐,你這寶貝是從哪裡偷來的?”
槐隻一邊好奇詢問,一邊忍不住伸手想要觸摸陸玄手上的這枚白色納戒。
但陸玄直接把手縮了回來。
“偷?我是這種人嗎?”
他一本正經,否認自己這枚納戒是偷來的。
陸道長一生光明磊落,何時做過偷雞摸狗之事?
以前偷也是他師父偷,他隻是望風和負責吃而已,跟他沒關係!
槐隻恍然,立馬興致勃勃地追問:“不是偷那就是搶咯!快告訴姐姐,你是從哪裡搶來的?”
非偷即搶,瞧這話說的……
能不能尊重一下陸玄的人品啊?他人品好像也不是很差吧?
好吧,雖然戒指的確是搶來的。
“咳咳。”
陸玄摸了摸鼻子,想到了以前自己師父經常說的一句話:“修行一途,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這不叫搶,叫……拿!”
他稍稍為自己辯解一下。
額……
槐隻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心想著這也沒什麼區彆吧?就是換了個說法,讓自己的所作所為變得名正言順而已,說拿還是搶!
但為了探尋“真理”,她隻能先違背良心承認陸玄的觀點。
“好吧,是……拿。”
“小道士!那你是從誰手裡把這枚納戒搶……咳,拿過來的?彆賣關子了快告訴姐姐吧!姐姐太想知道了!”
能擁有納戒的絕非一般人,而陸玄竟然能搶過來!
是搶誰的?又是怎麼搶的?
“小道士快說嘛,快說嘛!”
槐隻十分好奇,求知欲拉滿,像個乖巧的小學生,在盯著老師,等待老師說出答案!
陸玄沒想過要隱瞞,他本來就打算把黑袍老者的人頭讓槐隻帶回鎮魔司換貢獻點,榨乾其最後的價值。
“放桌上會弄臟桌子的,還是丟地上吧!”
下一刻,隻見一顆人頭從陸玄的戒指裡飛出,掉到地上,人頭還滾動了兩下,剛好滾到槐隻的腳邊。
“就是這家夥,好像叫什麼……飛蝗來著。”
陸玄又輕描淡寫的補充了一句。
飛蝗,就是這黑袍老者的名字,是陸玄獲得係統擊殺獎勵時聽到的。
而此刻,世界好像靜止了一樣!
隻有陸玄自己的聲音,以及微風吹過樹葉的輕微聲響。
而槐隻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術般定在了原地!
她的右眼驟然瞪圓,瞳孔裡映著地上腳邊那顆猙獰的人頭,連眨眼都忘了眨!
好似原本銳利的眸光碎成一片慌亂,隻剩下滿得要溢出來的難以置信!
“這、這是……飛、飛蝗!!”
“這……怎麼……可能?!”
看到腳下的這顆人頭後,她驚駭到了極點,身體和聲音都在發抖發顫!
就算陸玄不說出這黑袍老者的名字,她也認得!
幾乎所有人鎮魔司的人都知道這黑袍老者,因為這老家夥的臉實在太有……辨識度了!
黑袍老者還是天魔宗的“天魔使”,僅次於天魔將之下,修為高深,惡貫滿盈,為人狡猾,被鎮魔司通緝了大半年,卻一直沒有落網。
可如今!
這令無數人談之色變的黑袍老者的人頭,卻被陸玄隨手丟了出來,就丟在地上!
像亂扔垃圾一樣!!
槐隻看著這顆人頭,震驚得無以複加,整個人都麻了!
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她抬手指著地上的人頭,手腕依舊抖得厲害!
又驚又怕又難以置信!
她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她深吸一口氣,卻還是沒壓住聲音裡的顫意,“小、小道士!你、你竟然……殺了這天魔使飛、飛蝗!”
瞧把槐隻嚇的,都快不成人樣了!
陸玄點點頭,“是。”
他殺了黑袍老者,然後從老者身上“拿”了個戒指,多簡單的一件事呀!
可槐隻這副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搞得陸玄好像做出了什麼驚天動地般的壯舉一樣!
不至於吧!
槐隻用了好幾分鐘才將心中的驚濤駭浪逐漸壓製、平息一些。
呼~
她猛猛深吸一口氣,終於能正常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