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的更關注後世還有外國政治的人,都拿上記錄工具,等著晚上主播要講的內容。
嬴政自己拿著竹簡和筆,不忘叮囑扶蘇也好好記。
東巡的路被天幕一直攔到了現在,但是沒關係,天幕才是最重要的。
劉備也和他一樣這麼想,死什麼死,有天幕在,他還能活!
不過現在阿鬥和孔明都去弄鹽了,其他臣子也忙,他這一個孤寡老人好好聽課,等孔明回來再和他探討。
【晚上快速解決晚飯,小小回到書房,門一關,坐下來戴上耳機鼠標開始翻資料。
“今天晚上的內容是法國大革命的,我找到了相關紀錄片,我們一起看一下,最後再統一抽幸運觀眾。”】
不知不覺,大家已經都認可紀錄片的含金量了。
還沒到秦末,沒有陳勝吳廣起義的大秦,墨家人晚上聚在一起,小聲交流。
“師兄,你說這法國大革命,到底是革誰的命?”
“改朝換代。”
“可從秦到清,這麼多次的改朝換代,那個清人還見得少了嗎?為什麼他怕這個?”
年長的師兄按住師弟,搖搖頭,小聲說道:“可能是和主播他們哪裡一樣的,那種革命。”
他不知道清末之後一直到立國,主播那邊發生了什麼,他隻是表達一個意思,就是這個革命,恐怕最後的結果是改朝,但沒了皇帝,甚至是貴族。
[紀錄片開始,就是腰間係著紅白藍三色帶子的男人站在眾人麵前,用他們的語言在那裡說話,字幕給出的翻譯是:不自由,毋寧死。
在男子說出這句話後,其他人也跟著一起喊出這句話,然後他們齊齊高喊:革命萬歲!共和國萬歲!
旁白慢慢出現。
“在巴黎的一個工人階層郊區,我們將見證一場革命的誕生。
這場革命將吞沒法國君主製,並使整個歐洲顫抖。”]
小山村裡,也想跟著學習改變生活的大家聚在村口的老榆樹下。
不明白的桑大娘問:“工人,階層,這是什麼?”
隔壁劉寡婦十幾歲的獨子想了想,拿著樹枝在地寫下這三個字,畫了個之前物理題裡出現的樓梯出來。
“應該是種後世的說法。
和樓梯一樣,人都是一層層。
我們是農人,之前主播提到的地主就是我們上麵的,他們上麵還有官,官上麵還有皇帝。”
這種猜測的解釋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村長也跟著練寫字,誇他不愧是念過幾年私塾的。
而猜中的墨家大家也隻是默契互相對視一眼不說話。
在秦一統七國前,君主製就是存在的,而且存在了非常久。
持續幾千年的製服,也終究是有被推翻的一天。
那它被推翻的原因是什麼,是君主無能又昏庸,讓國家民不聊生,還是那個‘時代的浪潮’?
[“所有那些沒有選舉權的人!”一個穿著普通的男人這樣說道。
從17891795年,法國人民會為了當時看起來不可思議的權利而鬥爭。
“人生來就是,而且始終是自由的,在權利方麵一律平等。”
又一個頭發散亂的男人說,他的講話也引起了全場的喝彩。
男人女人們都聚在一起,舉著火把,往一個高聳的碉堡而去。]
權利,平等。
做筆記的扶蘇手一抖,一個墨點滴了下去。
這是和國家互相攻伐,改朝換代的造反都截然不同,而且比它還要恐怖百倍的東西。
標準貴族出身長大的扶蘇聽得心情沉重起來。
沛縣幾人組的小房間裡,除了呂雉以外的三個人也聚在這裡一起聽課。
曹參這沒心眼的也難道錯愕,他冷哼一聲:“什麼自由不自由的,哪有什麼權利平等一說!”
蕭何沒說話,沉默著在那裡思考。
劉季拍拍曹參的肩膀,安慰道:“你急什麼呀,那個自由我們是不懂,但人家就是不平等所以才要權利呢。
再說了,按後世的科學來看,人本來就沒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基因都是人,今天能按地位分,明天就能按基因分呢。”
曹參被他說過去了,還認真想:“可是按基因分,萬一就有那些個倒黴的基因突變的孩子怎麼辦?”
劉季揮揮手:“回頭問問主播嘛,現在先看這個紀錄片。”
[街道上彌漫著煙霧,一眼可見是平民的男人女人們擠在一起,直到街道對麵的穿著紅衣服的士兵拿起火槍對著他們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有人倒下,人群發出尖叫,衛兵們過來,人們四散逃開。
兩個士兵在小巷子裡發現了一個落單的男人,即使男人怎麼哀求,他們都沒有猶豫的對他開槍,直到他身體倒地才離開。
“1789年4月28日,瑞士衛隊和法國衛隊接到了鎮壓巴黎東郊區暴動的命令,這種盲目的鎮壓,導致了三百多人喪生。
幾天以前,當牆紙製造商老板雷·韋永試圖降低工人工資時,聖安東區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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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影像換成了古舊的動畫,畫麵上紅藍衣服的士兵拿著長槍,他們麵前那些要被鎮壓的人群沒有顏色,但是很多,很多。
“在巴黎饑荒和郊區失業嚴重的情況下,這個老板的挑釁在工人中激起了憤怒,皇家衛隊的暴虐鎮壓,也讓我們第一次見到憤怒被壓製太久的巴黎人。”]
上麵有伐木工人,帶著一個孩子的洗衣女工,都是在普通不過的,多到數不清的窮苦人。
他們自己過得就夠苦了,還在幫助這些叛亂中受傷的人。
有人不解:“何必呢,沾上這種事情,不怕自己家也被那些官兵盯上嗎?”
卻也有人明白一些了。
“本來就都是窮苦人,不自己幫助自己,大家互相幫助,還指望那些貴族老爺發善心嗎?”
還有些人,看出了一件小事後麵的隱藏危險。
收容、照顧傷員的,計劃商量怎麼反抗的……這些都還沒到他們這裡那些各種起義的份上,但是可怕的底層人已經開始敵視當權者,並且團結起來了。
有過不少賑災經驗的官員一拍桌子,罵道:“本就在饑荒中,現在這個牆紙商人還降低薪酬,這不是逼著人去造反嗎!
貪婪無敵,商就是商!”
真把人逼造反了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還真是哪裡的商人都是相同的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