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亂世以後就一直在打仗,生產力低又人均窮的三國,劉備歎氣一聲,說:“後世的風氣,很是奢靡……”
生活條件好,追求點不一樣的也很正常。
隻是上一幕還是淳安縣的農人反抗戰馬踏苗,下一刻就是朝廷的官員在絲竹聲裡給外商講解人上人日子怎麼過,官和民兩者截然不同的生活,被這電視表現的淋漓儘致。
電視還尚且是表演的,在他們這些真正的古代王朝人看來,那些擋在馬前的農人都還活著,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外商定了50萬匹絲綢,定價750萬兩銀子。
訂單讓在場幾個浙江權勢最大的人都很滿意,而方才在百姓麵前官威十足的馬寧遠,此刻正在門外對著小太監卑躬屈膝,要向胡宗憲報告有‘反民’。
看門的小太監卻對有人造反也不屑一顧,天大的事也要等裡麵看完絲綢再說……]
“一個小太監,有什麼權力能攔著知府稟報公事!”
在才有大明沒幾年的時空,跋扈的小太監看的朱元璋又開始火大了。
朱標也臉色沉重:“江南織造局一個看門的小太監,也能對著一州知府毫不客氣。可想而知這群織造局裡的太監,平日就是囂張慣了。”
太監這個群體,能使喚的動他們的,隻有宮裡的人。他們在這裡,就是皇帝權力延伸的表現。
看杭州知府對小太監客氣的模樣,就知道地方官員對他們,對他們背後的主人是怎樣的態度。
但是這不對勁。
所有的皇帝都在想,為什麼嘉靖需要在地方還安插宮裡的太監作為話事人。
他在禦前財政會議上看得出並不是一個毫無實權的皇帝,都能廷杖打死欽天監的官員,官員也隨他調動安排,怎麼會還需要手下的太監去地方上?
大明這個地方奇怪的權力等級,給秦到宋的官員都有些看不懂了。
為國君、皇帝在地方辦事,那是官員的活,就沒見過宮廷裡的太監還能到地方,比地方官還高高在上。
[拒絕外商買大明人的胡宗憲見到了馬寧遠,也終於知道了淳安縣的事。
夜幕下的總督府門口,士兵舉著火把在周圍站好,而在胡宗憲等人的麵前,是跪著的淳安縣‘反民’。]
“造反的百姓?天底下居然還有跪著造反的百姓,荒唐!”
哪怕是作為封建社會最大的封建頭子,從小世家子弟出身就沒過過普通人生活的李世民,都覺得眼前這一幕荒謬至極。
官員有轎子有車馬,百姓隻有一雙腳。這群人走到這裡,什麼也沒乾,隻是安靜的跪在門前,那個姓何的官員就要把他們抓了再說,派頭大的他都覺得氣焰囂張。
他的大唐,這樣的官也是有,並且數量可能也不小。比起反民,這種製造反民的地方官才是罪魁禍首。
作為皇帝,他都覺得目前為止淳安縣百姓做的一切都沒問題,人家隻是想好好種個地而已,一開始就是這個改稻為桑的國策有大問題。
這個政策一開始就是上麵的大官想出來,也隻說了大概,什麼具體的落實改法都沒有,就被皇帝拍板讓下麵落實,結果弄出這一堆事端。
就是這種時候,漢文帝在大家心中的含金量總是會不斷上升。
他越來越覺得後世那種方式更好,官員和各種真專家一起先製定討論,在實地調研,就是確定了方案會發各種條例文件,還不會直接大麵積鋪開,而是先試點。
除了這個,還有針對地方的監督也很重要。
提筆在紙上先記下來,他有太多的事情後麵要和臣子們一起討論。
而普通百姓看著跪在總督府門前的那些人,也替他們,替自己感受到了絕望。
“他們跪著什麼都沒乾,官府沒有查證,沒有盤問,他們做官的上來就是要把人全都抓了,到底憑什麼?”
“做官的,不都是這樣,他們什麼時候在乎過我們?”
何茂才那樣不問緣由直接拿人的官太多,胡宗憲那樣眼裡還會在乎他們的官太少,後世那樣的官更是根本沒有。
[從後門進總督府衙門,胡、鄭、何、馬幾個浙江大員,加上太監楊金水和新來的譚綸聚在一起開小會。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月,但是卻沒多農人願意改稻為桑,鄭泌昌就下令把能灌溉九個稻田的新安江堰口堵上,逼稻農改種桑。
但也依然沒人願意改,這才有了馬寧遠今天帶兵踏苗的事。
馬寧遠說了戚繼光帶走士兵的事,明裡暗裡都是指責譚綸這個清流的人搞破壞。
然而胡宗憲卻說是他下的調令,在場的人都驚愕抬首。
胡宗憲沒在意他們的反應,繼續道:“以官府的名義向米行上的米市,借貸一百萬石糧食,現在借貸了多少啊?”
本該負責這個事情的浙江布政使鄭泌昌遲疑了一下,才回道:“很少,都說缺糧。”]
大家明白了,為什麼作為負責改稻為桑的胡宗憲,卻給戚繼光下令阻止踏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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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麵上不管真假,都說沒有多的糧食,外省更是壓根不給調糧,就是改了桑田種下桑苗產的絲也換不夠口糧。
連百姓的活下去的飯碗都保不住,秋後浙江必定出大亂子。到時候的反民,可不會是現在跪在總督府門口的那些了。
劉徹讚歎道:“是個聰明人,也會說話。”
這胡宗憲話裡頭也是讚同改稻為桑的,但是讚同不代表能做,根本問題就是沒糧食,這事就是不能做。
沒有糧食,農民就沒有飯吃,為了吃飯,就隻能把僅有的田賣出去,
改稻為桑能出多少絲綢,給朝廷掙多少銀子,他們這些浙江的官不一定能有多少好處。
但是真出了造反的亂子,不管是朝廷還是反民,沒人會放過他們,大家都得死。
因為天災和賦稅而吃不飽飯過不下去的造反,和單純人為因素塑造的造反,仇恨程度差彆太大了。
要了三十萬絲綢就會有三十萬反民的話,高收益背後的風險也過於高了,沒有皇帝真想體會一下自己王朝出了個陳勝吳廣是什麼情形。
就算是鎮壓起義經驗豐富的大宋,這種收益和風險也會多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