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繞說這話的時候,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垂著眼睛,烏黑的眸子裡全是盛氣,讓人下意識的要屈服。
“我真不是故意的。”餘音回避他的問題,“我困死了,先上樓睡覺了。”
說著她從沙發上跳下來,隻是到處找不到自己的拖鞋,踮著腳在地上轉了一圈,最後從沙發底下拽出來。
梁繞見她想逃,伸手把她薅回來。
“我隻想確定一下你跟應朝生的關係?他對你到了這種地步,我不相信你沒有彆的想法。”
他比她高出一頭,氣勢上把她壓的死死的。
“長兄如父。”餘音深思熟慮了許久,才給出這四個字。
但就是這幾個字,斷了梁繞所有的猜測。
他驟然變得凝重起來,嘴唇抿了抿,“我對你沒有感情,但我需要一個結婚,來解決我現在的困境,與利益無關,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可以跟你一輩子齊眉舉案,你想要在丈夫身上索取的一切,我都給的了。”
大半夜的,餘音聽完心臟都無法控製的收縮,心底一片悸動。
她以為他是在表白,腦子都亂了。
“合同上都寫清楚了,違約罰款。”餘音慌亂的像是一隻小鹿,扯開他的手,亂七八糟的往樓上跑。
梁繞的目光落在茶幾的手機上,屏幕再次閃爍著,已經三十多個未接來電了。
他歎了口氣,揉著額頭接起,那邊傳來女人的啜泣上。
“梁繞,你以為你隨便找個人結婚,就能躲開我嗎?是咱們兩個犯下的罪孽,你大哥也是因為咱們兩個的齷齪感情去世的。”
他的身體像是被碎石機攪動著,“他是意外去世的。”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發抖,“他沒撞見咱們,也不會去爬山散心,你敢說沒有責任嗎?”
梁繞的手錘了一下茶幾,刺痛感一陣席卷而來,“大哥的東西,我已經讓媽帶給你了,以後不見。”
“你心真狠,能輕易的抽身,可我呢?我嫁給一個沒感情的人,本可以麻木不仁的活著,可偏偏在我生活一潭死水的時候,你出現了……”
電話那頭的人哭的幾乎斷氣,“是我主動,是我賤……”
梁繞的手機握的那麼緊,青藍色的血管凸起,眼底是一片漠然。
樓上的餘音慌張的跑回自己的臥室,她坐在床上,灌了好幾口冷水,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已經是淩晨,窗外黑壓壓的一片,但她整個心臟都被塞得滿滿的。
她躺在床上,想著梁繞問她的事,怎麼跟應朝生生活在一起的,現在她想起來,也覺得不可思議。
那年在警察局裡,她攔住他的去路,想要做他的妹妹。
沒想到應朝生真的將她拎回家裡了,等跟著他上樓,她才覺得害怕,小小的身體緊貼著電梯裡的廣告牌。
少年時候的應朝生就是天生的尤物,漂亮的不像樣,他穿著一身運動服,懶洋洋的冷笑著。
“剛才的膽子呢?我帶你回去,又圖財又圖色,怕嗎?”
其實這兩樣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