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偏巧玩的最沒底線的人都輸了遊戲,都毫不介意的在紙條上寫了看上眼的姑娘,一起紙條扔在高腳杯裡。
喝的半醉的侯遠扯開一張張的紙團,念出來之後大家都肆無忌憚的討論對方的長相身材。
等侯遠把餘音名字念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閉上了嘴,暗罵哪個不知死活的開梁繞的玩笑。
他們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餘音就是個整天臆想梁繞的瘋子,到處跟人說自己是梁繞的女朋友。而梁繞這麼個要體麵的人,被這麼塊不要臉的牛皮糖纏上了,他們都替梁繞惡心。
而且餘音沒那麼漂亮,這就是原罪。
那些富二代都麵麵相覷,生怕這位梁公子發火,殃及無辜。
可拿著紙團的侯遠認出了梁繞的筆跡,他還清楚的記得梁繞三年前的樣子。
醉三分,像醉七分,他完全是在意識清醒的時候,承認了他想追餘音。
此時的會議室裡,侯遠可以肆無忌憚的拿著當年的事來說笑了,語氣中摻雜著幾分感慨,“梁公子,得償所願了呀。”
梁繞彈了彈手裡的煙灰,“得償了,不是所願。”
他二十六歲得到了四年前他想娶回家的姑娘,當年的愛而不得,現在卻已是食之無味的雞肋骨。
………………
應朝生晚上來民宿接她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又冷又硬的風跟巴掌似的往她的臉上呼。
他的車子還沒停穩,餘音就急不可耐的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外麵好冷。”餘音一上車手就不規矩,毫不客氣的掀開他的衣服,將涼手往他身上塞。
因為有靠椅,她這次沒有將手移向後背,轉向他的腹部,攻城略地。
“小音。”他的耳廓紅的滴血,將她的手拽了出來。
轉而用十指緊扣幫她取暖,他竟然像是臣服者一樣,低下頭,用額頭抵住兩個人的手,滿臉虔誠。
“怎麼了?”餘音看這兒自己被攥的漲紅的手,能感覺出應朝生跟往日的不同。
她永遠想不到,自己隨口一句想跟他湊合過下輩子的玩笑話,他竟然當真成這樣,甚至讓她肆無忌憚的拿走了這段感情的主動權。
“你真的想好要跟我回酒店嗎?”
“當然,我們院長簡直摳的沒有人性,安排給我的那張床跟搖搖椅似的。”餘音恨得咬牙切齒,“經費八千塊,他的酒店一千七,還好我有你可以投奔。”
“那走吧。”應朝生的聲音乾啞,慢慢的鬆開她的手。
車子很快行駛在街上,餘音歪著頭看著路邊酒店,因為最近的演出,都沒有空房了。
“等等,去一下便利店,給孩子們買點明天路上吃的零食。”餘音興奮的指著燈光最亮的商鋪,“那裡,就是那,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要買?跟我一起去嗎?”
應朝生神情不明,有一件難以啟齒的東西,他們得準備著。
現在他還把她放在梁繞身邊,要是有了孩子,他將來非得背上繼父的名分不可。
餘音累了一天,手腕連推開車門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忍不住的抱怨道,“真想今晚死床上。”
她想表達的是明天不想活著上班,但在應朝生的耳朵裡像是情色影片中撩撥的話。
“餘音啊,你真是……”應朝生很少這樣連名帶姓的叫她,語氣裡滿是無奈。
餘音一進便利店,跟耗子進米缸一樣,恨不得將這個零食區搬空,每次回來都抱滿懷。
上夜班的男店員一看來了大客戶,趕緊起來掃碼。
沒一會餘音的頭從貨架的間隙伸出來,手裡拎著幾包同款零食,征求應朝生的意見,“你覺得哪個口味好吃?”
應朝生都沒仔細看一眼,“都拿過來一起結賬。”
“不行……”餘音低頭自己選了起來,“孩子一定不喜歡芥末跟苦瓜的。”
說著又埋頭選了起來,嘀嘀咕咕的哪個也舍不得放回去。
應朝生站在結賬區,目光鎖定在放小雨傘的架子上,猶猶豫豫的竟不好意思下手拿。
他這麼個風光霽月的人物,頭一次看起來有點鬼鬼祟祟的像是偷東西的,黑灰色的大衣更襯的他的臉色如同紅燈映雪,眉跟眼,漂亮的不近情理。
“這個嗎?”店員很好心的幫他挑了一個,不等他回答,已經拿著掃碼了。
應朝生還算淡定的接過,像是燙手一樣隨即揣進大衣兜裡。
“什麼東西?”餘音不知何時從他身後鑽出,一把將手伸進他的衣兜,“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