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勾幾乎就是用儘了自己全身的力氣說完了最後的幾句話。
接著他整個人的七竅都開始流血了。
整個人趴在地上開始顫抖了起來!
整個人的身體都開始卷縮在了一起。
懷中還死死的抱著杜如晦的畫像。
他流出來的血跡沾染了杜如晦的畫像,畫像中的杜如晦此時整個麵部都是血跡。
眼角的位置開始有點點血跡滑落。
杜勾沒有遺言。
沒有什麼話交代。
唯獨留下了兩個字。
那便是值得。
李蕨根本就不敢去看眼前杜勾的樣子。
過去了很久之後才悠悠開口!
“收斂宰相杜先生的遺骸。”、
外麵這時才有不少太監進來將杜勾抬著出去了,其實他已經是皮包骨頭了。
整個身子已經是輕飄飄的。
李蕨就那麼呆呆的站在杜家的祠堂中,他小心的從地上將杜如晦的畫像撿起來。
他始終都是低著頭。
不敢去看畫像上杜如晦的眼睛。
他十分恭敬的將杜如晦的畫像重新掛了回去。
半響之後才喟然開口。
“步賀。”
此時他身後不遠處站著的老太監恭敬的俯首道:“奴婢在。”
李蕨頭也不回的聲音沙啞道:“累嗎?”
步賀表情有些僵硬但是很快的收斂了。
他小心的低頭。
“伺候陛下和太子殿下是老奴的榮幸,老奴不累。”
李蕨此時緩緩的轉身眼神淩厲道:“兩代人?”
“少說了一代吧。”
“加上已經故去的皇爺爺。”
“你已經在宮中伺候了我李氏的三代人了。”
“對吧?”
步賀此時腦袋低的更低了。
李蕨自顧自的看著步賀道:“孤自從父皇走後內心始終不能安定,後來母後說若我不能安定,那便去查閱這五年來父皇和皇爺爺的來往信件,查閱皇爺爺的起居注吧。”
“也該看看他們一路是如何走來的。”
“孤看了父皇和皇爺爺的起居注。”
“起初是濃濃的敬佩。”
“覺得皇爺爺不容易。”
“也真覺得父皇走到今日不容易。”
“可看著看著便發現了有些地方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