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一大早,孫硯南就和往常一樣,對林蕭進行簡單的提問。
“感覺挺好的!”
林蕭握著妹妹的手,嘴裡扯出一抹大大的笑。
“有妹妹陪著就是不一樣啊!我看你今天精神都好了很多。”
“孫醫生好,謝謝你對我哥的關照!”
林稚發自內心的笑著,和孫硯南打招呼。
“唉,說什麼謝不謝的,我是一個醫生,這些都是我該做的。你叫……林稚?”
林稚點點頭“對,我叫林稚!”
“不用對我這麼客氣,我其實是……”
門外突然走進來一位不速之客,孫硯南將嘴裡沒說完的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這個點你怎麼有時間過來?”
陸景深似乎十分不滿意這個問題“你是我的秘書嗎?需要過問我的行程?”
孫硯南瞬間被懟得沒了脾氣“好好好……大總裁,你大駕光臨有何貴乾啊?”
“你覺得我是來乾什麼的?”
孫硯南氣得都快要吐血了,他就多餘問這個冰坨子。
陸景深偏過頭,視線定格在林稚身上。
林稚無法忽視他,硬著頭皮和他打了個招呼。
看到林稚臉上麻木的表情,陸景深心裡就像被螞蟻咬了一樣,癢癢的。
他忽視心中的不適,轉過頭對孫硯南說“去辦公室,我有事找你!”
說罷,男人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真是個陰晴不定的家夥……”
孫硯南看著男人冷漠的背影,忍不住出聲吐槽。
“林稚,我先去看看這個冰坨子有什麼事,等一下再來找你。”
林稚點點頭,將目光轉到了哥哥身上。
男人挺直著身體,站在窗戶旁邊,周圍的空氣也應了他的氣場,冷嗖嗖的。
“真是個冰坨子,走到哪哪就冷嗖嗖的……”
“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陸景深轉過身來,冰冷的眸子掃到孫硯南的身上,看得孫硯南直發毛。
“沒……沒沒沒……沒說什麼?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說她太瘦了,不適合做穿刺嗎?”
孫硯南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陸景深說的居然是林稚。
“哦……你是說林稚嗎?我看了一下,她除了瘦,還有嚴重的胃炎、低血糖……現在確實不太適合,起碼得先養一段時間吧!”
“那就彆讓她做!”
男人冰冷的出聲,言語中透露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孫硯南有些為難“可是她一直要求……”
“你不是醫生嗎?隨便找個借口不就好了!”
男人冰涼的話語,打斷了孫硯南的思緒。
孫硯南終於忍不住抱怨“為什麼這個壞人一定要我去做呢?陸景深你究竟在想什麼?”
陸景深冷漠地轉過身,不再回答好友的問題。
“唉,你彆走啊……”
看到陸景深頭也不回,孫硯南再次忍不住吐槽“陸景深你就裝吧,有你哭的時候!”
明明就很在意她,偏偏還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等我模樣,真是一個悶騷男。
病房裡,林稚正在給哥哥削蘋果。
“景深和孫醫生其實是好朋友,當初我一找上景深,他就帶著我來找了孫醫生……”
似是想到了什麼,林蕭忽然止住了聲。
林稚以為哥哥不舒服,連忙蹲下身詢問“哥哥,你不舒服嗎?”
林蕭默默地搖了搖頭,伸出手安撫妹妹“我沒有不舒服!”
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說“以前你和他……我現在找他幫忙,會不會讓你為難?”
五年前,林稚畢竟被陸景深狠狠甩開過,他怕自己找陸景深幫忙,會讓林稚難過。
“不會的,哥哥。彆想這麼多,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養好身體,趕快好起來!”
林稚安撫著哥哥,不想讓哥哥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
“我和他之間的事……說到底是我太固執……現在我已經想通了,以後我不會再纏著他了……”
聽到林稚的話,陸景深緊握門把的手頓時垂落下來。
他原本是來看林蕭的,沒想到卻聽到了林稚的這番話。
“林稚,你真是好樣的!”
心裡煩悶不已,陸景深也不知道自己在煩什麼。
明明自己也不喜歡她,她不再纏著自己了,不是更好嗎?
可為何,他的心裡忽然冒出一絲不甘來?
“哥,我們已經欠了景深哥夠多了......這次如果配型成功,我們就彆再麻煩他了......”
林蕭為難的低下頭:“可是小稚......我們沒錢......”
林稚握著哥哥的手,溫聲安撫道:“哥,錢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來想辦法!”
“可是小稚,你能想什麼辦法?”
“哥,你就彆操心這些事情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
林蕭沒辦法,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對不起啊,小稚,哥哥拖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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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是我的哥哥,是我在這個世上的依靠,怎麼能算是拖累呢?”
安撫好哥哥後,林稚決定去找劉醫生聊聊,可剛走出門,就被一雙大手扯到了一邊。
“唉......”
林稚還沒弄清楚是什麼情況,頭頂就傳來了一陣奚落聲。
“怎麼,又打算故技重施,爬上吳政東的床,找他要錢?”
林稚抬起頭,對上陸景深那雙不屑的眼。
“這是我的事情,和陸先生應該沒有關係吧!”
林稚想通了,既然自己在他的心中隻是一個為達目的可以出賣肉體的女人,那麼再多的解釋,也沒有任何意義。
“陸先生?好一個陸先生。怎麼,攀上了吳政東,在我麵前連裝都不想裝了?”
林稚用力地掙紮,試圖擺脫男人的束縛,可卻無濟於事。
“放開我......”
“林稚,你那老相好吳政東......知道你的真麵目嗎?”
男人的聲音充滿蠱惑,身子朝著林稚慢慢逼近。
“如果他知道五年前,你為了爬上我的床,不惜給我下藥......你說他還會喜歡你嗎?”
“夠了,陸景深,不是任何人都和你一樣......思想齷齪。我和政東哥之間清清白白,他願意幫我,完全是看吳家和林家的交情。”
男人不屑地笑出了聲:“嗬......交情,你們林家還和誰有交情?要真是看中兩家的交情,他吳家五年前為什麼不幫你?”
陸景深的話讓林稚無言以對,林稚退無可退,靠在身後的牆上。
“林稚,彆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搖尾乞憐地求到我麵前,對我下跪的?”
陸景深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林稚,林稚倔強地抬起頭,眼淚卻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
“陸景深,你說的沒錯,我是賤,我卑鄙、無恥,我不擇手段......你放心,我一定討得政東哥的歡心......那些錢,我一定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
那一瞬間,林稚感覺自己的身體裡蓄滿了力量,她重重地推開男人,朝著遠處走去。
看著她倔強的背影,心裡那種無力感越來越強烈,陸景深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她承認了,她承認自己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女人,她承認自己對吳政東圖謀不軌......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心裡會這麼難受呢?
陸景伸手捂著胸口,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麼冷漠。
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孫硯南終於忍不住,挺身而出
“唉,冰坨子,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哪有人這麼說一個女孩子的?”
陸景深對好友的話置若罔聞,抬腳向前走去。
“陸景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孫硯南伸出雙手,拉住陸景深的胳膊。
“放手......”
陸景深眉頭緊蹙,語氣裡透露著濃濃的不悅。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孫硯南瞬間柔和下來,一路拖著陸景深進了辦公室。
“不是,你和林稚之間真發生過那些事?就......就剛剛你說的那些......”
陸景深側過頭,不耐煩地問:“你想說什麼?”
“你倆之間的......就是下藥......爬床......哎呀......總之就是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孫硯南......”
陸景深忍不住出聲警告。
“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嗎?為什麼要讓你知道?”
“唉,你彆生氣!你知道嗎?五年前我來京市,關於你和林稚的傳說可是鋪天蓋地都是呢!為什麼沒有人傳你和她之間的床......事呢?”
“誰會把這種事情拿出去講?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嗎?”
陸景深刮了孫硯南一眼,抬腳打算離開,孫硯南連忙伸手拉住了他,將他按在椅子上。
“唉唉唉......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問你,她給你下藥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就是為了嫁給你?”
陸景深一言不發,等著孫硯南的下文。
“你想想,她都下了藥......你們之間也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她完全可以用這個理由,逼你娶她啊!”
“我不會娶她......我又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