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懂武學?”
劉瑾沒說話。
姬太初撇了撇嘴,目光再次落到不斷湧向縣衙的白煙上,確定這劉二娃肯定懂得武學,不然無法解釋此刻的畫麵。
好一陣後。
劉瑾輕吐一口濁氣,說道:“好了,此刻這縣衙裡,就隻有易縣令和他侄子還醒著。”
說完,他邁步走向縣衙大門,邊走邊說道:“咱家確實懂得武學,當年咱家進宮淨身之後,宮裡便有老公公專門傳授咱家武學。
不過,咱家修煉的屬於童子功,不適合小姬子你修煉。”
姬太初好奇問道:“你現在有多厲害?”
劉瑾微笑道:“跟宮裡的老公公們沒得比,但遇到小姬子你這樣的,百八十個都不夠咱家殺的。”
姬太初撇了撇嘴。
劉瑾斜瞥姬太初,“怎麼?你不信?”
姬太初搖了搖頭,說道:“信,但我要是和你一樣,從小也練功,如今應該也不需要你來救了。”
說話間。
兩人已經來到縣衙後院。
姬太初望向右側的一座涼亭,易縣令叔侄倆正坐在涼亭裡飲酒交談,完全沒有意識到附近的婢女、護院都已經暈倒。
劉瑾說道:“過去吧。”
姬太初深吸一口氣,握緊黑刀,大步走向涼亭。
快要臨近時。
易縣令叔侄或許是感受到姬太初的殺意,叔侄兩人齊齊抬頭,看向走來的姬太初,這兩人都是一呆,以為自己出現錯覺。
此刻的姬太初,仍舊穿著囚服,灰白染血的囚服,跟黑色的大刀,形成鮮明的對比。
易縣令的侄子易陽一眼就認出了姬太初,他厲聲喝道:“姬太初,你想乾什麼?”
“殺你!”姬太初冷笑一聲,大步上前,走上涼台,手中黑色大刀直接砍向易陽……本屆金溪縣科舉縣試的頭名案首。
唰!
一顆頭顱滾落到酒桌上。
崩濺的鮮血,直接染紅了易縣令的肥臉。
易縣令呆了一瞬,旋即整個身子劇烈顫抖起來,後仰倒地,他驚恐的看向姬太初,“你…你…你怎麼敢?”
姬太初嘴唇微顫,握刀的手卻是緊了又緊,冷戾的瞪向易縣令,厲聲道:“為什麼不敢?老子倒是想問問你,誰給你的膽子,敢改老子考卷上的名字?”
易縣令連忙說道:“我…我這就幫你改回來,案首是你,你…你彆殺我。”
“晚了!”
姬太初再次上前兩步,手中黑刀直接砍向易縣令,大力狂砍十多刀之後,方才停下。
他的呼吸很粗重,臉頰、衣衫都已經被鮮血染紅,唯有一雙眸子,仍舊黑白分明。
“啪,啪,啪。”
院落裡的劉瑾,輕輕拍掌,輕笑道:“小姬子,殺人這方麵,你要比當初的咱家強。
當初咱家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吐了一地,兩天兩夜都沒敢睡覺,就怕也被人給抹了脖子。”
姬太初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劉瑾,問道:“我這投名狀,妥了?”
劉瑾看著姬太初,緩緩道:“小姬子,一入宮門深似海,再想抽身而退可就難了,尤其你還是去當麵首,你要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跟咱家走。”
姬太初無語,吐槽道:“我他媽的能拒絕你嗎?”
劉瑾一怔,旋即輕輕笑了笑,點頭說道:“那就走吧。”
“再等一下。”
姬太初左右看了看,直接脫掉上身囚服,伸手蘸著易縣令叔侄倆的鮮血,在囚服上寫道:
殺人者,金溪縣案首姬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