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魚嘴角扯了下,冷笑道:“娘娘說的沒錯,你進宮時間不長,阿諛奉承學的倒是挺快。”
姬太初解釋道:“我隻是想感謝一下葉姑姑,可我身上除了這一兩銀子,再沒有其它物件了。”
說到最後,姬太初臉上露出些許窘迫之色。
葉紅魚臉色緩和,淡淡道:“你不是還有一身才華嗎?想感謝我?給我做首詩聽聽。”
姬太初眨了下眼,說道:“那葉姑姑出題吧,我試試看。”
葉紅魚輕輕吐出一個字:“我。”
姬太初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開始光明正大的打量起葉紅魚。
眼前的葉紅魚,和皇後娘娘一樣,看上去也大約三十歲左右;肌膚白膩,身材高挑豐腴,麵容端莊秀美,身上散發著清冷的成熟韻味。
這種成熟韻味,和美少婦那種成熟還不一樣,這種成熟裡還蘊含著一種清純。
幾乎是下意識的,姬太初輕吟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葉紅魚臉頰微紅,瞧著姬太初問道:“春風?”
姬太初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意境,我在說,葉姑姑是仙子。”
葉紅魚臉頰愈紅,說道:“待會,我拿給皇後娘娘品鑒。”
姬太初輕咳一聲,連忙說道:“這就不必了,這首詩是專門送給葉姑姑你的。”
葉紅魚搖了搖頭,說道:“娘娘最近遇到了一個難題,陛下病重,無法上朝;大皇子正在監國。
但大皇子跟皇後娘娘的關係並不好。
皇後娘娘並無子嗣,跟九皇子的關係還算不錯。”
姬太初想了想,他記得大梁皇朝曾經有過太子,後來似乎因為謀反,被廢掉了。
清寧宮的這位皇後娘娘,並非當今皇帝一開始的原配,也一直沒有懷上龍種。
也因此,大梁皇朝的太子之位,一直懸而未決。
如今皇帝重傷,各方勢力肯定會蠢蠢欲動。
姬太初低聲問道:“陛下身體如何?”
雖是在問,心裡卻是明白,這位皇帝陛下的身體估計很嚴重,昨晚給璿璣真人下春藥,就是為了治療身上的傷勢。
最終,卻便宜了他這個假太監。
葉紅魚輕聲道:“不要妄議陛下的身體。”
姬太初說道:“我也覺得,陛下才是唯一至尊;陛下即便不上朝,也必定可以監察天下。
大皇子監國,是陛下授權。隻要陛下還活著,陛下可以授權大皇子監國,自然也可以收回這種權力。
皇後娘娘乃是帝後,是距離陛下最近的人。”
葉紅魚若有所思,說道:“朝廷、皇宮勢力很複雜,皇後娘娘一直都是隻管後宮事,不曾參與過朝堂之事。”
姬太初說道:“曆來男主外,女主內;皇後娘娘乃是陛下的賢內助,隻要皇後娘娘照顧好陛下,陛下自然感受得到。”
葉紅魚眉梢輕挑,盯著姬太初,這男人剛剛是在暗示她,希望皇後娘娘掌控陛下?
她不動聲色的說道:“想對付皇後娘娘的,不止大皇子,宮裡還有位貴妃,也對皇後娘娘嫉恨的很。”
這說的是鐘貴妃嗎?
姬太初腹誹,麵上平靜的說道:“陛下病重,這種時候,後宮不能亂,並且隻能有一種聲音。
那便是皇後娘娘的聲音。
任何人敢在這種時候挑戰皇後娘娘的權威,都不止是不尊重皇後娘娘,更是對陛下的褻瀆。”
葉紅魚若有所悟,這是想讓皇後娘娘趁著陛下重傷之際,拿捏宮中妃嬪?
搖了搖頭,葉紅魚瞥了眼姬太初,說道:“你的見識很淺薄,最好不要在人前大放厥詞,免得淪為笑柄。”
姬太初點點頭,小聲說道:“我隻敢在葉姑姑麵前胡說八道,可不敢在其他人麵前多嘴。”
葉紅魚沒再多說,轉身離開。
姬太初輕舒一口氣。
其實,他對宮中和朝堂的局勢,並不怎麼了解;畢竟,他來這皇宮,是來做麵首,代替皇帝陛下播種的,哪有資格了解局勢?
剛剛所言,是他根據前世曆史總結的一些經驗。
這位皇帝陛下,並非病重,而是忽然身受重傷,這說明這位皇帝陛下對朝廷有著相當大的掌控力度。
隻要還活著,就有能力更改繼承人。
尤其是還沒有立下太子的情況下。
這時候監國的大皇子要是太過囂張,肯定會引得皇帝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