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微微眯眼,盯著劉瑾,冷笑道:“你告訴本宮這件事,這是想要借刀殺人?”
劉瑾連忙搖頭,說道:“娘娘誤會了,奴婢隻是想說,我家娘娘跟鄭貴妃一係人,關係很不好。
這種時候,可不敢再得罪皇後娘娘您。”
皇後一時無言。
大皇子是鄭貴妃的兒子,前些年一場禦宴上,大皇子多看了鐘貴妃兩眼,直接被鐘貴妃當場告知皇帝陛下。
自那以後,鐘貴妃和鄭貴妃的梁子便結下了,可以說都恨不得弄死對方。
一旦大皇子上位,鐘貴妃的好日子顯然就要到頭了。
皇後擺擺手。
“奴婢告退。”劉瑾十分識趣的離開。
他剛離開,葉紅魚便低聲道:“這劉瑾肯定是想借咱們的刀,對付大皇子。”
皇後點點頭,說道:“當初陳皇後被廢,新皇後呼聲最高的,便是鄭貴妃,最終本宮卻成了皇後。
鄭貴妃恨鐘貴妃不假,但更恨本宮。
劉瑾顯然已經知道這件事,故意在本宮麵前提及大皇子的事。”
葉紅魚低聲問道:“那咱們要參與嗎?秦飛虎是金吾衛大將軍,負責鎮守京都,一旦他和大皇子結親……”
皇後思量半晌,緩緩道:“你將這消息散出去,要讓陛下知道這件事,陛下重傷癱瘓,他的一些耳目可能也起了異心。
隻要讓陛下知道這件事,陛下自然會出手。”
“好。”
葉紅魚點頭。
傍晚時分。
鐘貴妃再次提著食盒,來到養心殿。
寢殿裡。
得到消息的皇帝梁廣,眉梢緩和,開口道:“讓她進來。”
“諾。”內侍太監離去。
龍榻一旁的洪公公低聲道:“今早鐘貴妃去了清寧宮,到了清寧宮外,沒有進去,但派人進去了。”
梁廣一怔,皺眉問道:“她去美娘那裡作甚?”
洪公公低聲道:“昨晚去給鐘貴妃傳口諭的傳詔使是第一次替陛下傳口諭,不夠圓滑,惹惱了鐘貴妃,鐘貴妃教訓了他一頓,後來知道這位傳詔使出自清寧宮。”
梁廣自嘲道:“連美娘也在朕身邊安插了人手?”
洪公公低聲道:“還有一事,鄭貴妃撮合大皇子和秦飛虎之女秦靈雁一事,也在養心殿傳開了,消息疑似從清寧宮傳出。”
梁廣皺眉,輕語道:“看來美娘也感受到了威脅,當初朕冊封她為皇後,最恨她的,便是碧筠。”
鄭貴妃的名字,便是鄭碧筠。
洪公公沒再多言。
側殿裡。
鐘貴妃提著食盒款款走來,她目不斜視,可餘光卻是忍不住瞥向坐在右側凳子上的姬太初。
姬太初微微低著腦袋,並沒有去看鐘貴妃,心裡泛起幾分不滿。
他心裡有種強烈的預感,鐘貴妃這次來給皇帝梁廣送吃的,多半是為了見他一麵。
甚至,可能還想著陛下再次賞賜,再讓他進鐘秀宮傳口諭…
“這女人,喂不飽?”
姬太初暗暗搖了搖頭。
寢殿裡。
皇帝梁廣見到鐘貴妃走來,眼睛頓時一亮,輕笑道:“看來那顆雪肌玉容丹的效果還不錯。”
洪公公瞥了眼鐘貴妃,眼底也閃過一抹異色。
今晚的鐘貴妃,可以明顯看到,要比昨晚的鐘貴妃,更加明豔動人。
鐘貴妃眨了下眼,臉頰微微發紅,心跳也快了些許,心裡卻是不以為然,她覺得自己的變化,多半不是雪肌玉容丹的效果。
畢竟,過往她就吃過好幾顆,該有的變化早就變化過了。
昨晚隻能算是吃了半顆,就算有變化,也不會多大。
她覺得自己的變化,全是因為外麵的姬太初。
是昨晚姬太初的滋養,才讓自己變化如此明顯。
鐘貴妃一邊給皇帝梁廣喂湯,一邊笑吟吟的說道:“昨晚妾身做了一個夢,夢到陛下很快就變得生龍活虎。
今早睡醒,妾身就感覺渾身舒暢。”
皇帝梁廣眉梢輕挑,笑道:“貞兒的夢,肯定很快就能成真。”
鐘貴妃臉頰紅潤,小聲道:“妾身期待這一天。”
“……”
喂完湯,鐘貴妃臨走前,又給皇帝梁廣拋了個媚眼。
梁廣目送鐘貴妃離開,隨後吩咐道:“給朕也取來一顆雪肌玉容丹,或許對朕的身子有用。”
洪公公無語,瞥了眼殿門前的內侍太監。
這內侍太監點了點頭,悄然退離。
洪公公低聲問道:“要不要找秦飛虎來一趟?鄭貴妃親自做媒,他可能誤以為是陛下你的意思。”
梁廣神色深沉了些,冷笑道:“不必。”
洪公公一怔。
梁廣淡淡道:“封音。”
洪公公周身湧現縷縷真氣,轉瞬之間便在他和皇帝梁廣周圍,布下一層真氣屏障,“好了。”
梁廣吩咐道:“秘密擬一張聖旨,冊封秦靈雁為雁美人,收納入宮。將這道聖旨交給那個新傳詔使,讓他提前出宮,等到老大前往將軍府迎親之時,當場在將軍府裡宣旨,接走秦靈雁。
另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傳詔使是美娘的人!”
洪公公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點頭道:“老奴親自去安排。”
梁廣繼續說道:“告訴傳詔使,在貞兒那裡怎麼傳的口諭,在將軍府也要怎麼傳,不能厚此薄彼。”
“好。”
洪公公點頭,心裡泛起幾分佩服,這道聖旨一出,很多人都會驚到,大梁的局勢也會在頃刻間發生劇變。
很快,一顆雪肌玉容丹送來,梁廣吃了之後,沒有感受到任何反應,不由一陣失望。
“看來隻有那些真正的天材地寶,對朕有效。”
“……”
…
夜晚時分。
確定皇帝梁廣已經歇息之後,姬太初跟著其他兩名太監一同離開側殿。
剛欲去養心殿的飯堂,便被養心殿的女官萬碧玉叫住了。
“洪公公有請。”
姬太初一怔,旋即連忙跟在萬碧玉身側,前往洪公公所在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