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兩個字,姬太初的聲音很輕很輕。
但大皇子、鄭貴妃臉色都是劇變。
幾乎是在下一刻。
鄭貴妃直接雙膝跪地,膝蓋下連蒲團都沒有。
大皇子狠毒的瞪了姬太初一眼,隨後也雙膝跪地,麵露猙獰之色。
整座院落,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秦飛虎,一時心裡也隱隱有些發毛。
這可是往死了得罪鄭貴妃、大皇子母子。
姬太初淡淡道:“大將軍,你就彆先跪了,一刻鐘快到了,人再不齊,咱家可要宣旨了。”
秦飛虎臉頰微僵,硬著頭皮起身,抬頭衝著天空,朗聲喝道:“孟尋歡,公孫曉生,立刻前來秦府聽旨,否則依律按謀逆論處!”
聲音洪亮,仿佛已經貫穿整座朝歌城。
大將軍府外,胡姬酒肆。
正凝神傾聽將軍府裡情況的公孫曉生,臉頰微僵。
燕龍城眼裡閃過一抹古怪,低聲道:“公孫先生得罪他了?”
公孫曉生沉默,腦海回憶起姬太初證明自己是太監的畫麵,眼神一時有些飄忽。
得罪了嗎?
那算得罪嗎?
他拿著我的手,摸他的胯下,也算得罪嗎?
公孫曉生站起身,幽幽說道:“如果當時摸到了,大概就不算得罪吧?”
可惜,什麼都沒摸到!
燕龍城有點發懵,目送公孫曉生離開。
公孫曉生快速來到將軍府,來到眾人聚集的院落裡,什麼話也沒說,十分光棍的衝著姬太初跪下。
姬太初麵無表情,沒有去看公孫曉生一眼,而是雙眼半垂,盯著鄭貴妃和大皇子的膝蓋,靜靜等待著。
這些天裡。
他一直都在琢磨出宮前洪公公所說的那些話。
琢磨到最後,發現洪公公強調的‘不能厚此薄彼’,指的是也要讓大皇子、鄭貴妃、秦飛虎等一乾人等,都要像當初給鄭貴妃傳口諭時那樣,必須要下跪,並且還要讓這些人感受到羞辱。
畢竟,聖旨內容本就是用來羞辱大皇子的。
不管他有沒有客觀意義上的羞辱大皇子,隻要他將聖旨讀出,隻要他是皇後娘娘的人,大皇子一係人都會記恨上他。
反正都會被記恨上,何不先爽了再說!
“我代替皇帝陛下傳旨,也代替皇帝陛下播龍種,以後是不是也能代替皇帝陛下坐坐龍椅呢?”
姬太初悠悠想著。
很快,一道頹廢的身影迅速閃入這座院落裡,同時伴隨著一股濃烈的酒味。
孟尋歡來了。
當看到一身絳紫鬥牛袍的姬太初,獨自站在院落裡時,他懵了,呆呆的看著姬太初。
秦飛虎喝道:“還不快過來跪迎聖旨?”
孟尋歡回過神,連忙來到秦飛虎附近,雙膝下跪,麵向姬太初,這次看的更加清楚。
此刻,拿著聖旨的紫衣太監,就是姬太初!
可他怎麼會是太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