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做什麼,當然是懷疑你吃裡扒外,在酒裡下了毒。”
…
這聲音輕蔑又譏諷,還帶著幾分懶散隨意。
聽到這話,唐輕嶽臉色瞬間冷了下去,抬眼看向張清風的隔壁牢房,透過由九根幽黑鐵棍組成的牢門,可以看到牢房最深處的草床上,趴著一道長發身影。
這道身影的破舊囚服上,滿是乾了的深紅血漬,以及鞭子抽過留下的破痕。
唐輕嶽冷冷問道:“閣下是哪位?”
姬太初隨口回了句臟話:“我嫩爹。”
唐輕嶽神色再次變冷,整個人坐的筆直,盯著姬太初,冷笑道:“閣下莫不是以為在下被關押在牢房裡,就奈何不了閣下?”
姬太初嗬了聲,直接開口罵道:“有本事就過來弄死老子,弄不死,老子就是你老子,天天草泥馬&%#¥&$…”
唐輕嶽被罵的一時有點懵,反應過來臉色鐵寒無比,怒斥道:“粗俗!”
“老子粗你老母……”姬太初繼續罵道,“你個狗娘養的玩意,老子當初就該直接把你射到尿坑裡去,讓你活到現在,是老子的第一大罪過……”
“……”
唐輕嶽臉色鐵青,狠戾的瞪著姬太初。
姬太初感覺罵的不過癮,開始問候唐輕嶽的全家五代,各種粗俗下流的話,源源不斷的滾了出來。
唐輕嶽氣的臉色漲紅,眼睛都瞪紅了。
罵了約有兩刻鐘。
姬太初舒服了,哼起了小調:“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換來……”
“……”
唐輕嶽深吸一口氣,沒搭理姬太初,再次看向對麵牢房裡的張清風,沉聲道:“菲菲送給師叔的雪蓮玉酒確實是我親自釀造的,但那酒不可能有問題。
至少釀的過程,絕對不可能有問題。”
張清風沒有睜眼,僅是淡淡的說道:“事已至此,都不重要了。”
唐輕嶽沉默,半晌後低聲道:“以我對阿凝和菲菲的了解,她們多半會來救咱們。”
張清風皺眉,睜開雙眼,冷冷道:“她們若來,也隻是自尋死路罷了。”
唐輕嶽沉默不語。
隨著姬太初哼的小調結束,這幾間牢房徹底陷入寂靜。
姬太初打了個哈欠,沒再做多餘的事,打算好好睡一覺。
為了演的逼真,他不動聲色的調動一縷蘊含醉人蜂毒的毒種真元,彌漫在鼻子附近,造成呼吸不暢,以此來掩飾他氣息的沉穩綿長。
伴隨著輕微鼾聲響起。
唐輕嶽瞥了眼姬太初,又看向張清風,低聲道:“他們沒直接殺了咱們,多半是想逼問出打開箱子的方法。”
張清風閉目養神,並沒有回應。
唐輕嶽繼續低聲道:“他們可能會使用一些詭計,比如師叔你隔壁牢房裡的這粗鄙犯人,可能就是他們故意安排的。”
張清風仍舊沒有搭理。
唐輕嶽皺眉,沉默一陣,又低聲道:“師叔,咱們要是都折在了這裡,您覺得誰更適合繼任天山派掌門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