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太初平靜的說道:“我參加的科舉,科舉選拔天下人才,不看出身,隻看才學。”
崔中廷笑了,笑的很嘲諷:“你果然是個書生,本官已經要開始相信,你就是楊見了。”
姬太初問道:“事到如今,你也不認錯?”
崔中廷冷笑道:“你就是一個笑話,本官認錯?本官何錯之有?本官乃是一個父親,為自己的兒子謀個好前程,有錯嗎?
我兒明輝,有狀元之姿,本官是禮部尚書,為大梁皇朝輸送一位國之棟梁,有錯嗎?
倒是你,如果真是楊見,你為何要逃出來?你知不知道,越獄觸犯了律法。
你一個小小的書生,誰給你的膽子,膽敢觸犯大梁律法?”
一直站在書房房門附近的夜妖嬈,聽不下去了,忍不住罵了聲‘無恥’。
姬太初定定的看著崔中廷,“你好像並不害怕。”
“害怕?”
崔中廷笑了,“你配嗎?就憑你腰間那柄中看不中用的破劍?
本官一路走來,什麼風浪沒見過?”
姬太初從腰間抽出長劍,立在眼前,劍刃泛白,倒映著一張俊美冷淡的年輕麵孔,“殺你,破劍夠用了。”
崔中廷搖了搖頭,“你殺不了本官,反倒是你,說出你最後的遺言吧。”
姬太初輕聲道:“我後悔了。”
“哦?”崔中廷眉梢輕挑,似笑似諷的看著姬太初。
夜妖嬈蹙眉,不解的看向姬太初。
姬太初說道:“我應該先殺了你兒子,將他的人頭提過來,讓你先見到血淋淋的事實。
或許,你會用另外一副麵孔,麵對我。”
崔中廷搖了搖頭,直接開口道:“殺了喂狗。”
話音落下。
夜妖嬈頓時緊張起來,握緊手中大筆。
姬太初淡淡的看著崔中廷。
崔中廷眉頭微皺,心中忽然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姬太初問道:“你是在等藏在書櫃後麵的黑衣青年,還是在等馬廄的老馬夫?”
崔中廷臉色徹底變了,再次看向姬太初,眼神也變了。
姬太初歎氣道:“我都告訴你了,我改了一個字,我現在叫楊戩,帶戈的楊戩。
你知不知道,楊戩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你不知道,因為你很蠢。”
說完,姬太初右手握著劍柄,左手食指、中指並攏,緩緩從劍身上滑過。
崔中廷猛然站起身,右手直接從書桌裡側拔出一柄長劍,冷笑道:“你以為本官很弱嗎?
本官雖然隻是一個文官,但本官吃過的天材地寶,修煉的武學,都是你一個農夫兒子想都想不到的。”
姬太初咧嘴笑了笑,身影一閃,刹那間出現在崔中廷身前,他手中劍化作道道殘影,自然而然的便使出了【煙雨劍訣】。
這門煙雨劍訣,是他從尋龍山的前朝寶藏地宮裡隨手拿到的一本,已經送給皇後娘娘。
在這之前,他僅僅是粗略的翻看過一次,並沒有修煉,也並沒有刻意記憶【煙雨劍訣】的具體內容。
但偏偏,在此刻,他仿佛瞬間就融會貫通了。
施展起來,劍如煙雨,綿延不絕,一劍劍劈斬在崔中廷身上。
崔中廷整個人一動沒動,他仿佛忽然被點中了穴道。
站在書房房門附近的夜妖嬈,安靜的看著,她隻能看到姬太初不斷揮劍,已成殘影,無數劍光如一層雨幕籠罩在崔中廷身上。
一息過後。
姬太初收劍回鞘,往後輕輕退了一步。
崔中廷重新坐回椅子上,抬眼看著姬太初,一時之間,他的心裡泛起無儘彷徨,最終化作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