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怡的臉上布滿了淚痕,雙眼通紅,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狂風暴雨。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周婉霜,那是一種充滿了失望、憤怒和無奈的眼神,仿佛周婉霜是她此生最大的仇人。
終於,周婉怡壓抑已久的情緒如火山一般爆發了出來:“這些年,你一直活在自己編造的美夢裡,不斷地向爸媽要錢,拿去滿足你那可笑的虛榮心!”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絲哭腔,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有多累?每天辛苦工作,省吃儉用,就是為了給你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而你呢?你把他們的血汗錢當成什麼了?當成你炫耀的資本,當成你滿足虛榮心的工具!”周婉怡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她的聲音也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雙手不停地顫抖著,仿佛要把這些年來的委屈和憤怒都在這一刻宣泄出來。
麵對周婉怡的質問,周婉霜完全呆住了。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她的嘴唇微微開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曾經那些被眾人追捧的畫麵在她腦海中不斷閃過,那些虛榮的滿足感此刻卻像一把把尖銳的刀,刺痛著她的內心。這些年,她沉醉在優秀的光環裡,習慣了彆人的奉承,漸漸忘記了父母的艱辛,忽略了妹妹的付出,將一切都視作理所當然。此刻,周婉怡的話就像一記重錘,把她自欺欺人的美夢徹底敲碎。
周婉怡顫抖著抬起手,用衣袖胡亂地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淚水和著汗水,讓她的臉變得濕漉漉的。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恐懼都吸進肚子裡,然後用力地憋住,不讓它們再跑出來。
她緩緩地轉過身,背對著周婉霜,不想再看到她那冷漠的表情和無情的眼神。周婉怡的目光落在了李小龍身上,他就站在不遠處,身材高大而挺拔,給人一種沉穩和可靠的感覺。
周婉怡的眼中充滿了懇切和信任,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李小龍,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艱難,卻又那麼堅定。當她走到李小龍麵前時,她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充滿了力量:“小龍哥,我信你,求你救救我媽。”
車內的氣氛異常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王玉芬靜靜地躺在臨時鋪就的墊子上,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就像冬日裡的殘雪,脆弱而冰冷。
細密的汗珠布滿了她的額頭,這些汗珠晶瑩剔透,宛如珍珠一般,順著她消瘦的臉頰緩緩滑落,浸濕了身下的墊子。她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仿佛有無數的痛苦和憂慮都被鎖在了這個字裡。
她的嘴唇乾裂得厲害,毫無血色,甚至還微微泛著青紫,嘴角不時地抽搐一下,每一下都像是在扯動著旁人的心弦,讓人不禁為她感到揪心。
她的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手指無意識地微微顫抖著,仿佛在與病痛進行著一場無聲卻激烈的抗爭。
李小龍神色凝重,額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他緩緩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世間最脆弱的珍寶。他輕輕打開隨身攜帶的針囊,那針囊是深褐色的皮革製成,上麵的紋理透著歲月的痕跡,每一枚銀針安靜地躺在裡麵,散發著清冷而神秘的光澤。
他伸出手,手指修長而穩定,穩穩地捏住一枚銀針,微微用力將其取出。隻見他手腕輕輕一抖,銀針便在指尖靈動地旋轉起來,恍惚間他仿佛一個世外高人。動作輕盈而優美,又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自信。
緊接著,李小龍深吸一口氣,這口氣仿佛將周圍的喧囂與紛擾全部驅散,整個車廂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他屏氣斂息,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王玉芬手腕處的神門穴,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令人安心的篤定。他的手如閃電般迅速伸出,一道銀光閃過,那銀針已準確無誤地紮在了神門穴上。這一刺,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勢如破竹,仿佛帶著無儘的力量,瞬間衝破了病痛的防線。
紮入穴位後,他的手指開始以一種奇特而精準的節奏撚動銀針。這節奏時而快如疾風驟雨,銀針在他的指尖飛速旋轉,帶起一陣細微的風聲,仿佛要將病痛連根拔起;時而慢如小橋流水,輕柔地轉動著,仿佛在與穴位低語,安撫著受傷的肌體。每一次撚動都恰到好處,仿佛他與人體的奧秘之間有著一種天然的默契,精準地觸動著生命的密碼。
隨著他的操作,銀針周圍的皮膚微微顫動,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穴位中湧動,如同平靜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這股力量逐漸擴散開來,帶動著周圍的肌肉和神經一同律動。生命的氣息也開始慢慢流轉,從銀針所紮的穴位處,沿著經絡緩緩傳遞,如同涓涓細流,滋潤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就在這時,李小龍的動作突然加快,他迅速拿起另一枚銀針,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如同獵鷹鎖定獵物一般,緊緊盯著王玉芬的內關穴。他的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而堅定的弧線,銀針帶著風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地刺入內關穴。這一刺,快、準、狠,沒有絲毫猶豫,仿佛他早已對人體的穴位了如指掌,能夠在瞬間找到最關鍵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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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刺入,他便開始運用提插補瀉的手法,銀針在穴位中忽上忽下,如同靈動的魚兒在水中穿梭。提插的幅度和頻率都掌控得極為精妙,仿佛他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樂師,正在彈奏一曲關乎生死的絕妙樂章,每一個音符都承載著生的希望,奏響生命的旋律。此時,王玉芬原本緊皺的眉頭稍稍舒緩了一些,那緊鎖的“川”字似乎也在逐漸鬆開,臉上痛苦的神情也稍有緩解,仿佛黑暗中透進了一絲曙光,帶來了生的轉機。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李小龍已經又取了一枚銀針,這一次,他瞄準了膻中穴。他身體微微前傾,手臂微微彎曲,如同即將拉弓射箭的勇士,蓄勢待發。突然,他用力一刺,銀針如離弦之箭般刺入膻中穴。
接著,他雙手並用,一邊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銀針的針柄,進行輕柔的旋轉,動作舒緩而優雅,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一邊用中指在穴位周圍輕輕按壓,仿佛在開啟一扇通往健康的神秘大門。隨著他的動作,王玉芬的胸口微微起伏,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而深沉,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漸漸恢複了平靜,生命的力量在緩緩複蘇。
一枚又一枚的銀針在李小龍的手中如同靈動的精靈,不斷準確地紮入王玉芬身上的各個穴位。每一針下去,都伴隨著他那神乎其神的手法,或是撚轉補瀉,或是迎隨補瀉,每一種手法都運用得爐火純青,仿佛他手中的不是銀針,而是能夠掌控生命的魔杖。
車廂內的氣氛緊張而又安靜,隻有銀針與穴位接觸時發出的輕微聲響,以及眾人緊張而又壓抑的呼吸聲,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當最後一枚銀針準確無誤地紮入足三裡穴後,李小龍長舒一口氣,這口氣仿佛吐出了他所有的疲憊與緊張。他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車廂的地板上。他的雙手緩緩放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自信,仿佛一位完成了偉大使命的英雄。他知道,這場與病魔的戰鬥,他暫時取得了勝利。
就在這時,王玉芬原本蒼白如紙的麵龐,逐漸恢複了些許血色,就像春日裡綻放的桃花一般,透出淡淡的紅暈,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她那原本緊閉的雙眼,也開始微微顫動,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推動著,緩緩睜開了。
當她的眼睛完全睜開時,那原本充斥著迷茫與痛苦的眼眸,此刻已經變得清澈明亮,取而代之的是驚訝與感激。她的目光如同春日暖陽,溫柔而又熾熱,仿佛要將這無儘的謝意通過眼神傳遞給每一個人。
車廂裡的氣氛也在這一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壓抑的氛圍被喜悅和希望所取代。人們的臉上都洋溢著欣慰的笑容,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如今終於迎來了光明。
處理好這一切後,李小龍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這口氣裡,不僅包含著從緊張救援中解脫出來的輕鬆,更有著對王玉芬成功蘇醒的慶幸。他轉過身,目光落在周婉怡身上,眼神裡充滿了真誠和關切。
“現在,王嬸已經醒了過來,但她的身體狀況還不是很樂觀。”李小龍的聲音有些低沉,透露出一絲憂慮,“我覺得,還是讓她在醫院裡多住一段時間比較好。
畢竟醫院的設備比較先進,可以給王嬸做一個全麵的檢查,這樣我們也能更放心一些。”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覺得呢?我個人覺得,中醫和西醫結合治療是最佳方案。”
接著,他像是想起什麼,補充道“另外,你要是有空,就到我果園裡摘些紅棗,平時讓王嬸吃上一兩顆,對她的病情應該有幫助。”
周婉怡靜靜地聽著,心中充滿了對他人的感激之情,眼眶不禁微微泛紅。她突然猛地轉過身去,狠狠地瞪了周婉霜一眼,那眼神中既包含著埋怨,又透露出憤怒。
周婉怡的聲音冷冰冰的,仿佛能讓人感受到她的不滿和責備:“你還傻站在那裡乾什麼呢?你看看你們開了這麼多豪車過來,難道就不知道趕緊把咱媽送到醫院去嗎?”
周婉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瞪嚇了一跳,她有些慌張地回過神來,急忙招呼其他人一起幫忙。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將王玉芬小心翼翼地扶進了周婉霜那輛嶄新的小米u7車內。
車隊像一條長龍一樣,浩浩蕩蕩地朝著縣城疾馳而去。車輪揚起的塵土,如同此刻眾人急切的心情一般,在空中彌漫開來。
原本李小龍是打算回家的,但看到眼前的狀況,他也隻能無奈地開車跟著車隊一起返回縣城。好在王玉芬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一路上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還算比較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