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文被罵了一頓,為了在滿朝文武麵前證明自己不是廢物,當真加快了籌集物資的步伐,原本隻能給到三成,最後能交出來的變成了六成。
剩下那點兒他是真沒辦法了。
畢竟二十萬人,拖欠了幾年的東西,哪兒能一次性補齊。
得知柳仲文那裡的進度,黎危似乎終於明白小皇帝的‘良苦用心’。
蕭漾無語的看著擼起袖子、露出一身腱子肉的黎危:所以你的感謝方式就是來揍我?
黎危頂替了原本教功夫的侍衛統領,身著一身武者短打站在練武場。
他先來,已經熱身一陣,因為出汗,所以直接把袖子擼到了肩頭。
看到蕭漾過來,他行禮,然後自己拿了一根棍子,卻遞給蕭漾一把劍。
“習武最重要的不是招式而是實戰,臣用三成力,陛下儘可全力攻擊。”
蕭漾:“......”
原身雖然習武,但性子使然,隻學了基本的功夫,彆說高手了,尋常的禁衛軍都打不過。
這身子經常生病,更是嬌氣得不行。
黎危是戰場廝殺中活下來的大將軍,哪怕隻是三成力,虐她不跟掐死一隻小雞似得?
“不要。”她才不找虐。
黎危皺眉:“為何?”
蕭漾以劍杵地,懶洋洋的看著他:“你比我強大,怎麼打我都是輸,我沒有挨打的嗜好。”
黎危沉著臉:“習武哪兒有不受苦的?堂堂男兒,豈能這麼沒有誌氣?”
蕭漾:“我又不是不學。”
黎危明白了,她不是不學,隻是不願意跟他學。
看著麵前懶散的少年,再想想她在金鑾殿上罵他的話,今天他還非教不可了。
“陛下要怎樣才肯跟我習武?”
蕭漾失笑:“你不揍朕一頓不甘心是吧?”
黎危冷峻的臉上帶著一絲耿直的嫌棄:“臣並無此意,隻是陛下也十六歲了,實在是太過瘦弱了些。”
他十五歲就已經學會了十八般兵器,同輩之中無敵手,到了戰場更是大殺四方,英勇無比。
實在是瞧不上弱雞一般的人。
蕭漾倒是沒有被嫌棄的惱怒,反而覺得他這種怒其不爭的態度有些意思:“想讓朕學也可以,但黎將軍回答朕一個問題。”
“朝中四五派,黎將軍屬於哪一派?”
這個問題像是難倒了黎危,讓他英俊的眉梢都皺了起來:“臣誰都不屬於,我隻負責帶兵打仗,守護邊關,沒空參與他們之間那些肮臟的權力爭鬥。”
果然,一個耿直的純臣。
武將自古以來都被皇帝又愛又恨,愛他們的耿直和忠誠,忌憚他們的強大和號召力。
蕭漾想到自己的處境,她跟太後撕破臉皮,又得罪了朝中不少人,她如果想要日子好過,唯一的一條路就是掌權,黎危這樣的是她最需要也最好拉攏的人。
可惜,她對這個陌生世界的權力沒什麼興趣。
皇權聽著固然誘人,可誰知道是她掌控的皇權,還是她被所謂的皇權吞噬?
把劍舉起:“來吧。”
蕭漾本身會格鬥,而原身這個身體學過劍法,她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黎危,但就當給自己找個對手,希望不會太疼。
蕭漾的身法出乎黎危意料的利落乾脆,招式帶著他預想不到的狠勁兒。
黎危眸子微亮,控製著自己,給她喂招。
兩人打得有來有回,實際上蕭漾是真的用了全力。
但僅僅一刻鐘,她被打了三棍子!!!
疼得那叫一個齜牙咧嘴。
不過這也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她直接把不趁手的長劍丟了,赤手空拳迎了上去,用格鬥的招數跟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