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將軍!”
曹弘正色道:“你我有言在先,成親隻是一樁交易。既然是名義上的夫妻。各尋所歡,有何不可?”
嗬嗬!
把去青樓尋歡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冷玄霜紅唇咬著貝齒,美眸上睫毛顫動不休:“名義上的夫妻?那我更要看住你,免得你鬨出亂子,連累我冷家,哼”
四目相對,火光飛濺。
彼此半斤八兩!
曹弘歎了口氣,轉身上馬車。
冷玄霜一咬牙,掀開簾子,坐了上去。
馬車窄小,僅可容兩人對坐。
近得可以嗅到對方身上蘭麝般的體香,可以看見女殺神睫毛上的分叉。
“看什麼,小心你眼珠子?”冷玄霜瞪眼道。
“雖然隻是名義上夫妻,但這花開得正豔,為夫若不欣賞,倒顯得不懂風情”
冷玄霜將門出身,從小使槍弄棒,何曾與男子如此近距離對坐,聽過這等熱辣情話?
她心如鹿撞,不敢與曹弘目光對視,一雙玉手反複揉著衣角。
就在枯坐時,曹弘把手一探,從馬車坐板下拉出一個包袱:“把衣服換上!”
女子去青樓,難免引人注目。
曹弘不但讓冷玄霜換上男裝,還拿出一盒膏藥,在她臉上塗抹一番。
雪膚花貌的女殺神秒變膚色暗黃的青衣小廝。
“哪來的易容膏,如此神奇?”冷玄霜驚問。
這當然是墨家能工巧匠孟方平的得意之作。
曹弘淡淡一笑,沒有回應。
不一會兒,馬車停下,曹弘下了車。
“你為何不易容?”冷玄霜不爽反問。
這家夥把自己搞這麼醜,他卻不易容?
“娘子,我當然也要易容!”曹弘拿出一盒羊脂白玉般的易容膏,塗抹之後,越發豐神如玉。
哼!
這個登徒子,為了來青樓尋歡,竟然把皮膚搞這麼白。
你可是堂堂梁王九皇子啊。
荒唐!
太荒唐了
“記住,從現在起你名字叫阿黃,身份是我的仆從。待會兒替我端茶倒水,機靈著點兒。”曹弘頤指氣使,冷玄霜氣得夠嗆。
忍住火氣,跟著這家夥穿過街巷,隻見一座五層高的瓊樓拔地而起,滿樓紅袖揮舞,鶯歌燕語不斷。
像曹弘這樣豐神如玉的郎君,早有鶯鶯燕燕圍了上來。
“姑娘們,都讓開。”老鴇滿臉堆歡的走過來:“這位公子,要找哪位相好的?”
“我找雲歌。”
“這位公子,雲歌姑娘可是我們萬花樓的花魁啊。要見她的話”老鴇一雙桃花眼上下打量曹弘,在揣測對方有多少銀子。
砰!
一聲悶響,老鴇抱著腳喊疼。
然而,下一刻她俯下身子,撿起五十兩重的雪花銀,笑得合不攏嘴:“這位公子,咱們雲歌姑娘今晚剛好有空。”
“但要見她,光有銀子還不夠!”
“還要什麼?”曹弘挑眉問。
“還要有——才!”老鴇得了銀子,湊過來傳授秘訣:“但凡一樣入了雲歌姑娘的眼,您就是她入幕之賓。”
“這有何難?”曹弘取出一卷條幅。
“公子喝茶,老身去去就來。”
老鴇捧著條幅,上了樓。
一間清雅的房舍中,一名瓜子臉、柳葉眉,氣質清冷如三秋月的女子正托著香腮,對鏡自憐。
她正是玉京城青樓花魁——雲歌!
“不想穿綺羅,隻願見雲歌。”
這是上京城十三座樂坊、四百八十餘處秦樓楚館廣為流傳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