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這賑災可是立功的大好機會!你不是想阿言、阿書兩位侄子長大後光耀門楣嗎?現在機會來了,為何不珍惜?”
機會?
真要是機會,二皇子、八皇子早就搶了。
還輪得到你?
這個鐵憨憨,被元帝利用一次也就罷了,居然還一而再、再而三,被利用上癮了?
“那你說,我去江南能做什麼?”冷玄霜問。
“娘子乃我大華朝第一殺神,有娘子鎮樓,那些宵小之徒誰敢動?”曹弘這頂高帽子送得恰到好處,冷玄霜火氣一下子小了。
“也罷!”
“我和嫂嫂就隨你去一趟。”
其實。
聖旨已經下了,冷玄霜豈能不去?
她這麼說,也是希望曹弘能多憐惜自己。
可這個鐵憨憨,平日對貼身侍女桃葉都很憐愛,對二嫂也關心有加,唯獨對自己不屑一顧。
難道,名義上的娘子就不是娘子?
冬月二十一、石頭城、白沙灣碼頭。
這本是一個不起眼的碼頭,此刻卻擠滿了大大小小的官員。
茶樓老板哪見過這等陣仗,早就躲在裡屋,任由小吏們把茶樓當衙門,殷勤招待各位大大小小的官員。
上至蘇省巡撫、下至白沙灣縣尉。
一個個表情肅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茶樓頂樓中央一張描金擘畫的八仙桌上,坐著一位大腹便便、身穿紅色官袍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蘇省巡撫吳潛。
在他左右是布政司、提刑按察司的首腦。
靠窗那位山羊胡子的官員正是石頭城知府李伯年。
此刻。
在一乾大員麵前,他顯得格格不入。
一個人靠在窗口,無聊的望著江麵。
花白胡須每一根都如狼毫筆,要寫點什麼
“李知府,那邊風大,過來暖和些。”吳潛開口,一乾佐官紛紛附和,有的甚至因為這一聲招呼而豔羨不已。
要知道巡撫乃從二品大員,而吳潛作為蘇省巡撫,加賞了兵部侍郎銜,可是正二品。
這樣的人物即便四品大員拿著帖子,也得巡撫大人心情好才有機會晉見。
然而。
李伯年一動不動,恍若未聞。
吳潛笑道:“李知府還在為征糧的事生氣?”
“下官不敢!隻是”
“咳咳!”
吳潛知道他要說什麼,乾咳兩聲,把頭轉到一邊。
李伯年隻好噤聲。
幾位原本在他附近的官員見這架勢,自動遠離。
眾人百無聊賴,看著白水滔滔的江麵,在想梁王九殿下何時抵達。
這都等了一天了,人困馬乏。
早點到,應了這接駕的差事,也好回家歇息。
就在眾人焦躁不安之時,隻聽得有人喊了一聲“船來了”。
隻見白水連天的江麵上出現一個黑點,接著桅杆和整個船顯露出來。
一艘長三十丈、闊十五丈的寶船劈波斬浪、疾馳而來。
不多時,已經抵達岸邊。
一乾大小官員急忙列隊迎接。
不巧的是此時暴雪變作雨夾雪,如石子打在臉頰般生疼。
大小官員們佇立不懂,宛如雕像。
眼巴巴的盼著欽差、梁王殿下。
終於。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門簾掀開,一名身穿戎裝的女將在熊虎衛士的護衛下走下船舷,走到蘇省巡撫吳潛麵前。
她怎麼來了?
欽差、梁王九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