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他若懷疑,這杯毒酒我喝了便是---
“公子保重,妾身去了!”
一枝花抓起酒壺,猛地往嘴裡灌酒。
淚水和著酒水,從嘴角滑落。
一壺酒喝完,一枝花趴在地上,隻覺得腹中如烈火在燒,劇痛讓她不斷抽搐,嘴角滲出血水,一雙眸子卻深情款款的望著曹弘。
“曹公子,妾身好冷————能否,抱抱我?”
突如其來的劇變,讓曹弘不知所措。
本以為對方和葉紅是一夥,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沒想到一枝花以死明誌!
仔細想來,她若真要害自己,這杯毒酒早就進了自己肚子。
窗外,冰雨漫天,連綿雨霧好像一枝花泛濫的淚水。
曹弘伸出手,將她逐漸冰冷的身子抱在懷中。
“多謝——公子!”
一枝花頭一歪,死在曹弘懷中,上揚的嘴角帶著一絲滿足。
仿佛能死在他懷裡,是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冰冷雨點敲打著屋簷,好像鈍器敲打著曹弘心臟。
良久。
他起身道:“蕭莫離,將她厚葬”
“是!”
蕭莫離一揮手,兩名手下帶走一枝花的屍體。
此時,雨越下越大,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這冰冷冬雨中,好像潛藏著什麼。
突然,蕭莫離身神情大變,好像狸貓一躍而下,落地瞬間一個滾翻,將耳朵貼在地麵,仔細的聽。
“殿下,不好!”
“至少有五百騎兵,朝此處趕來——”
“約莫四百步不對,隻有”
嗖、嗖!
蕭莫離話還未說完,一篷箭雨從窗戶中射入。
三尺長的雕翎箭紮破木板,密密麻麻,如荊棘叢生。
還有不少羽箭沒入牆中,發出鈍刀斬肉般的沉悶聲響,極其壓抑。
“關門落鎖,全部下樓。”蕭莫離嘶吼道。
曹弘在一乾死士護衛下來到底樓。
蕭莫離掀開一塊木板,下麵有條地道。
“殿下,除開這五百名騎兵之外,不知還有多少烈火教眾不管怎樣,我蕭莫離全力阻擋還請殿下速速離開”
“這地道你是如何發現?”曹弘問。
“剛才那名女殺手就是通過這條地道進來的!”蕭莫離答道。
“既然能進來,就說明此路不通。”曹弘斬釘截鐵道:“本王與你共同殺敵,等待援軍”
山陽衛所三千精兵由冷虎統領,剛才蕭莫離已經派人前去報信,隻要撐到援軍到來,就能逆轉局麵。
不必冒險進入地道!
萬一地道出口是敵方所在,豈不是自投羅網?
“隻是,委屈了殿下——”蕭莫離愧疚道。
他隻算到了潛伏的殺手,卻沒算到對方敢調集眾多人馬,截殺欽差。
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這一條!
為今之計,隻有將功補過。
哪怕犧牲自己和百名手下,也要力保梁王平安
很快。
五百名頭戴猙獰麵具的反賊騎著高頭大馬,潮水般湧來,將酒館圍得水泄不通。
一名頭領指了指旁邊的枯樹。
幾名反賊下馬,用大斧砍樹。
不到一頓飯的工夫,這株兩人合抱的枯樹就被砍倒。
接著數十壯漢抱著圓木,朝酒館大門猛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