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長這神不守舍的模樣,傅經年急忙給王天木點上一根煙!
而通過剛剛的史永城吼叫的電報內容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天大的“失誤的李觀漁也心驚膽戰的端來一杯水!
王天木機械的接過煙猛抽了一口,強迫自己要冷靜下來!
他簡直不敢想象,馬矽此刻正在遭受怎樣的非人折磨。
雖然他對委員長的門生,黃埔二期精英學員馬矽的忠誠和意誌力有信心,但特高課的手段層出不窮,更通過“鋼絲網”得知,日軍還有那種可怕的“東莨菪堿”藥劑!
雖然這種藥劑的成功問出情報和直接把人變成白癡的幾率各有50%,
但沒有人能絕對保證馬矽一定是變成白癡的那一半幾率呢!
一旦馬矽抗不住,或者藥效起作用,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魔都站的總部地址、人員構成、甚至電台頻率.........這些核心機密可能已經暴露!
而一旁的副站長傅經年見王天木還在那猶豫不決,不由心焦道“站長,不能再等了,必須立即啟動‘驚蟄’!
立刻啟動‘驚蟄’預案!
總部位置可能已經暴露!我們必須立刻銷毀文件,轉移人員,撤離這裡!
轉移到馬矽不知道的南市安全屋去!”
“對!站長,沒時間猶豫了!再晚就來不及了!”笑麵虎陸巧山也焦急地催促,不過他眼神卻突然間一轉,又看了一眼猶豫不決的王天木,高智商的他立即想到了某種可能,但卻並沒有說出來。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王天木身上,等待他下達全員緊急撤離的命令。
然而,王天木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臉上充滿了極其痛苦的掙紮和糾結!
他猛地抬頭,看向窗外依舊漆黑的夜空,又看了一眼桌上那部寂靜無聲的黑色電話,喉嚨裡發出如同困獸般的低吼:
“不.........不能撤!現在.........現在絕對不能撤!”王天木發出好像神經不正常的怒吼!
“站長、為什麼?!”眾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難以置信。
“為什麼?為什麼?老子哪裡知道為什麼?
不!!!老子知道為什麼,但不能給你們說,最高機密,反正就是不能撤,不但不能撤,經年!”
王天木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閃過瘋狂的賭徒般的凶光,“不但不能撤,還得把我們所有弟兄們全調來,把我們外圍的青紅幫,義展堂、車夫會的那些下線,全調來!
能調多少人調多少人,把站裡所有的機關槍,手雷、炸藥,全調來。”
王天木的嘶吼在辦公室裡回蕩,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決絕。
他的話讓所有人為之愕然,仿佛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命令。
“不撤?!站長,您瘋了?!”傅經年第一個反應過來,急步上前,聲音因急切而顫抖,“馬矽落在特高課手裡,就算他是委員長的門生,是鐵打的漢子,誰能保證他能抗住所有手段?
特彆是那種該死的‘東莨菪堿’!我們站的位置可能已經暴露,日本人隨時可能撲過來!
我們現在必須立刻轉移,保留力量,站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是啊站長!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陸巧山也急忙勸道,額頭上急出了冷汗,“弟兄們的性命要緊!我們先撤到南市安全屋,再從長計議!”
“青山?沒了柴,要光禿禿的青山有什麼用?!”王天木雙目赤紅,猛地揮舞著手臂,他無法說出“報喜鳥”和那份即將到來的絕密情報,那是戴老板嚴令隻能他一人知曉的最高機密!
他隻能將其轉化為一種偏執的信念,近乎咆哮地吼道:“我相信馬矽!
我相信他對黨國的忠誠!他是委員長親自題詞‘雪山千古冷,獨照峨嵋峰’的人!
是峨嵋峰,是還他娘的‘獨照’的鐵漢子!
他至少能為我們爭取到一天時間!一天!
就一天!
甚至運氣好半天就夠了,我們不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