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南走入大殿,躬身行禮,“父皇。”
大啟皇帝裴正正在案前練字,他頭也不抬地問道:“事情如何了?”
“衛勤還在查,目前已經找到腰牌的主人。隻是那人咬死不認,隻說自己和同伴昏迷了。”
昨日他被擄時看到了那人的腰牌,正好父皇想要試探侯府,他便裝暈任由那人將他抓走,其間還找到機會在腰牌上留下標記,這也是為什麼能夠在一眾擁有相同腰牌的人中,精準地找到那個人的原因。
“你怎麼看?”裴正沾了沾墨,繼續寫。
“兒臣不敢妄斷,目前證據不足,侯府無辜還是被陷害,都有可能。”
裴正頓了頓,利落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筆坐在椅子上。
他轉動扳指,“昨日你去侯府看過了,對侯府有什麼想法?”
裴知南眉頭往下壓了壓,毫不掩飾對忠勇侯府的厭惡,“兒臣以為,侯府風頭正盛,但隻是表麵光鮮,背地裡藏汙納垢的事並不少。且衛勳此人拜高踩低,高潔的神女眼裡也充滿算計,為了侯府可以毫無負擔地把親哥哥推出來平息,隻怕不會全心為大啟打算。”
裴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私心事人之常情,就怕這私心對準的是皇室。”
衛巧言的聲望太過,幾乎蓋過皇室的威嚴。
但她屢次立功,對她的態度連他這個皇帝都得拿捏好分寸。這次讓老三去侯府參加及笄禮,一是代表皇家的重視,二是想讓老三看看侯府有無可攻破的地方。
老三去這一趟也算直,這侯府的內裡啊,問題多的是。
不過在擄人這件事上,衛長文確實沒有動機。
“擄人的事如果是衛長文惡作劇,那他的目標絕不會是你。”
裴知南也知道,擄走他無異於自掘墳墓,衛長文還不至於這麼蠢。如果是衛長文所為,那衛又璃就有偷梁換柱的嫌疑。
可他已經派人查過,衛又璃在侯府孤立無援,確實沒有人手完成這件事。
侯府究竟是不是如他們所說的被人陷害,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可以看出來。
“你對衛又璃又如何看?”
“可憐,可悲又很蠢。”
進宮之前他便聽衛勤彙報案件的進展,得知衛又璃還花錢買通人散播消息,說侯府是無辜的,衛長文是冤枉的。
昨日衛長文那樣對她,她竟然還能以德報怨。
明知全家都對她不喜,還要自作多情。
在他看來,就是蠢。
裴正深深看了裴知南一眼,暗自搖搖頭。
老三看事情還是太過表麵。
衛又璃是慘,但昨日的好戲中,她揭開了侯府偏心的真相,還逃過被人安上私通的罪名。不管怎麼看,她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不管衛又璃在其中有沒有助推,她都是對付侯府的好棋子,那便幫她一把。
裴正說:“既然事情僵持不下,那便給衛長文一個小小的教訓。侯府若是有點氣性,大可以自己去找證據證明。若是他們吃下這個悶虧……”
裴知南瞬間明白這未儘之言。
若是他們大喊冤枉又不付出行動證明,那就得好好防著侯府了。
忠勇侯府。
晚風給衛又璃寫了一張藥方,清荷拿去抓藥。
衛又璃問:“你們能聯係上世子嗎?”
雲月和晚風熟知的世子除了魏庭舟也沒彆人,雲月誠實道:“可以。”
“有個忙需要他幫一下,雲月,你幫我傳消息給他,看他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