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組長訓完話之後，工人們散開走進廠房內。
周燁隨著工人走進廠區。
早上上班之前，工人有一些時間打水和整理一下工位。
生產線的林組長在流水線的開頭，和工人一起準備早上開工所需要的物料。
還有一點時間才開線，周燁打完水之後，在工位旁邊觀察旁邊的工人。
來了兩天，周燁還不知道旁邊的同事叫什麼名字。
在周燁的旁邊，是胖臉大媽。
再過去兩位，是長得不起眼、普普通通的中年婦女。
刷膠之後的工序是貼底，貼底是兩個戴著眼鏡的男人，麵相在生產線上相對要好。
貼底的下一個工序是壓機，是一個胡子大叔在操作。
胡子大叔在壓機上麵加工完產品，就把成品材料疊起來搬到清洗和打包台去。
打包台上麵基本是女工，有男人也穿著圍裙像個女工。
這些女工之中，其中有一個周燁昨天就已經注意到了，長得白皙，微胖，臉圓，看起來算是這個生產線最好看的女人了。
其他的女人，俗的俗，土的土，老的老。
也有年輕的，但是看著就覺得辛苦。
周燁還不熟悉生產線的人，回過頭來對旁邊的胖臉大媽說，
“今天也會很忙吧，對了，我們生產線一天的產量是多少？”
胖臉大媽撓了撓腦袋，
“產量？好像是幾千雙，我也不清楚。”
周燁苦笑，在這裡流水線的人，連自己做多少都不知道，
“你在這裡做多久了？”
胖臉大媽看也不看周燁一眼，
“快兩個月了。”
周燁聽了，苦笑，還以為胖臉大媽在這裡工作很久了。
周燁還在觀察其他同事的時候，生產線上的產品流下來了，一堆密密麻麻的部件在綠色的流水帶上麵衝著周燁過來。
林組長在流水線的前頭對放線的女工說，
“放密一點！放密一點！彆讓他們沒事做了！”
周燁看著部件下來，早已準備好了膠水和刷子，部件來了以後，就熟練而快速的揮舞著刷子，往部件規定的位置上塗抹膠水。
旁邊的胖臉大媽和周燁搭配得完美無間，部件來了都很快的處理下去了。
周燁在空餘閒暇的時候看了胖臉大媽一眼，大媽長得有點粗獷，可是看著眼神，卻有種溫柔的感覺。
周燁暗暗的想，如果從前做辦公室工作的時候，有如此一位能乾的助手，也許他不會丟掉從前的工作。
過去周燁的手下，都是初出茅廬，嬌嬌滴滴又尊貴的小年輕。
周燁再有本事，也不可能靠著單打獨鬥做出事業，而是需要彆人的幫助，如今旁邊這個上了年紀的大媽，給了周燁莫大的幫助。
想到這裡，周燁忽然覺得漲了智慧，下基層還真的能看明白一些事情，從前周燁麵對那些初入職場的手下，總是擔心他們辦事不牢，不想使喚他們。
周燁心裡默默的想，如果再有機會管那些嬌貴的手下，就要讓他們承受大媽的苦。
憑什麼大媽一把年紀在受苦，年輕人混了幾年大學，沒什麼本事，卻舒舒服服的不用受苦？
流水線飛快的運作。
周燁掃了一眼流水線上的同事，多數都有一定的年紀，也有看起來稍微年輕的，不過，即使年輕，他們臉上麵的表情告訴周燁，他們已受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