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樹雖說話硬氣,雖是長輩,可依舊是個普通人。
他不像何渺,有柳翊寒和黃小鬨的保護。
所以,在真正朝主臥走去時,他還是慫了。
他貓著腰,哆哆嗦嗦的跟在何渺的身後。
視線也在不斷地朝周圍亂瞄,生怕會突然躥出個什麼東西來。
雖說現在還是大白天,陽光炙熱明媚,但他依舊害怕。
畢竟他第一趟來到這裡時,陽光比現在還要足呢!不還是看見那恐怖的一幕了?
何渺也沒在意身後劉春樹的舉動,整個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緊閉的房門上。
隻見她磨磨蹭蹭的挪動到房門前,深吸了口氣,將心神定了定後。
直接一咬牙,抬起腳來將門大力踹開。
砰!
房門被大力推開,因慣性使然,門還往回彈了一半。
何渺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臂,將彈回來的門又朝後推了一下。
她脊背繃得僵直,並泛起些許汗水。
提著的心也已經躥到了嗓子眼處。
她與劉春樹腿腳皆發抖,慢步走進了主臥裡。
如劉春樹所描述的一樣,寬大的主臥內,除了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毫無一點褶皺的炕外,隻橫著一口棺材!
何渺微微眯著雙眸,仔細地打量著這口棺材。
確實是由柳樹所做的。
老話講,柳木為陰,又不結籽。
若是用柳木做棺材,不僅對死者不好,還會讓死者的後代不興旺。
何渺邁大步子,朝棺材頭走去。
棺材蓋子被打開了一半,何渺隻要湊近些,便能看到裡麵的屍體。
果不其然,老張頭平躺在棺材內。
而他的死狀也極為淒慘。
全臉血肉模糊,好似被什麼尖利之物割了數下,導致整張臉的五官都有些分辨不出來。
若不是看他身上的衣著和那雙村裡人鮮少有的乾裂粗壯的手指,何渺都難以認出,裡麵躺著的人是老張頭本人。
“渺丫頭,你瞅出啥來了沒?”
突如其來聲音從身後傳來。
嚇得何渺全身一激靈,身子猛地一縮,整顆心臟也跟著砰砰跳動起來。
她驚恐的扭過腦袋看向劉春樹。
“劉叔,你嚇死我了!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尤其還當著屍體的麵!
劉春樹也察覺到自己嚇到了何渺,有些尷尬地朝她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叔也沒想到會嚇到你。”
何渺驚慌的長鬆口氣,用小手拍了拍胸膛。
好半天,心臟才消停一會。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老張頭的屍體上,雖有些害怕,但她依舊強忍著心理上的恐懼,打量起這具屍體和棺材來。
與此同時,何渺的心中頓時也升起一團迷霧。
老張頭可是做了十來年的棺材,怎麼會連這基本的忌諱都不知道呢?
何渺越想越納悶,也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太過稀奇古怪。
畢竟她才剛出馬,很多事情都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