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叫大家來，就一件事。”
林火站起來，走到掛在牆上的簡陋地圖前。
地圖是他憑記憶和錢富貴的描述畫的，歪歪扭扭，但關鍵位置都標了出來。
“朝廷是指望不上了。”
“這一點商隊已經說的很明白。”
林永貴歎了口氣，煙鍋在桌腿上磕了磕。
“北狄人也不是鐵板一塊。”
“他們的大部隊在更北邊，在我們這片晃悠的都是小股的遊騎、探子或者乾脆就是出來打草穀的散兵。”
林火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把石坎村和周圍幾十裡地都圈了進去。
“這裡現在是我們的地盤。”
“但還不夠安全。”
“我們不能總等著狼衝進羊圈了才拿起棍子。”
“太被動了。”
石虎猛地一拍大腿。
“火爺您就說怎麼乾吧！俺聽你的！”
林永貴眉頭皺得更深了。
“火子你的意思是……要主動出去？”
“對。”
林火點頭。
“主動出擊。”
“把周圍的小股北狄人，一個個敲掉。”
“北狄人是狼，但落單的狼就是獵物。”
“我們去做獵人。”
“我打算組建兩支常備狩獵隊。”
“每隊二十人，裝備最好的武器穿最好的甲。”
“我和石虎一人帶一隊。輪流出去清剿、偵察。”
“我們不打硬仗，不打沒把握的仗。”
“情報先行，伏擊為主。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核心目標就兩個：第一減少我們自己的傷亡。第二搶東西。”
“以戰養戰。”
最後四個字，他說得很輕，但落在眾人耳朵裡，卻像炸雷。
林永貴不說話了，他看著林火，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村裡的後生。
如果真能成，石坎村就不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一隻能主動咬人的狼崽子了！
“我同意！”
石虎第一個吼起來。
“我也沒問題，火爺讓乾啥我這把骨頭就乾啥。”
趙德柱很認真。
林小錘更是用力點頭，話都說不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永貴身上。
老裡正沉默了很久。
“乾了！”
……
消息一宣布，整個村子都炸了。
“啥？火爺要帶人去乾北狄人了？”
“我操！真的假的？算我一個！”
“我也去！上次沒趕上，這次說啥也得去！”
祠堂門口的空地上，擠滿了報名的青壯。
連續的勝利，加上每天都能吃上肉，讓這些原本麻木的村民心裡燃起了一團火。
對林火的信任，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
火爺說能行，那就一定能行！
林火看著眼前一張張激動的臉，心裡很平靜。
士氣可用。
但也容易頭腦發熱。
“紀律！”
“想加入狩獵隊的，先記住第一條紀律：絕對服從命令！”
“讓你上不許退！讓你撤不許衝！做不到的現在就滾蛋！”
“這是去拚命不是去過家家。怕死的也滾蛋！”
沒人動。
一個都沒有。
林火心裡點頭。……
五天後，一支二十人的隊伍離開了石坎村。
他們穿著新趕製出來的藤甲，背著改良過的弓，腰間掛著鋒利的短刀。
帶隊的，正是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