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一個略顯僻靜的社區公園角落。
長椅上,哪都通西南地區的負責人郝意,正皺著眉頭,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煙。
就在這時,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隻見那人戴著足以遮住半張臉的鴨舌帽和墨鏡,脖子上圍著可疑的圍巾。
身上套著一件寬大到不合尺碼的外套,正以一種極其誇張的、躡手躡腳的姿態,左顧右盼地朝著他靠近。
郝意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直到那人靠近到一定距離。
他才憑借那頭標誌性的金色長發和那股子揮之不去的“賤氣”認出對方。
是王震球。
郝意無奈地歎了口氣,將手裡的煙頭摁滅在旁邊的垃圾桶上,沒好氣地開口道。
“球兒,你至於嗎?能不能正常點走過來?你這副德行,是生怕彆人不注意你是吧?”
王震球已經溜到了長椅邊,聞言意外地“誒?”了一聲,一屁股坐在郝意旁邊,語氣裡還帶著點被誤解的委屈。
“郝頭,我這不是在乾間諜活兒嗎?間諜不就應該這樣偷偷摸摸、掩人耳目嗎?這可是我從電影裡學的專業配置呢!”
看著他那一臉“我做得超棒快誇我”的表情。
郝意沉默了足足三秒鐘,最終選擇放棄跟這個思維異於常人的家夥爭論這個問題。
他揉了揉太陽穴,無力地擺擺手。
“……算了,你愛咋樣咋樣吧,反正丟的是你的人。”
“說正事,你這幾天在公司裡,打聽到什麼消息沒有?林旭那邊,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王震球聞言,大大方方地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非常光棍的搖了搖頭。
“沒有。”
“……”
“真的一點都沒有?”
郝意不死心地追問,試圖從他那張總是帶著笑意的臉上找出點破綻。
“確實沒有。”王震球重複道,他的語氣就像迎風撒尿必濕褲子一樣自信。
“不光是我自己在公司裡觀察,下班後我還親自跟蹤過他幾次,甚至讓‘果凍’也去盯過梢,結果嘛……一切正常,”
“林旭作息規律、生活健康,除了偶爾去健身房,就是回家寫劇本搞創作,典型的文藝工作者生活,完全不像是一個演藝圈的導演,無聊得很。”
對於王震球口中那個奇怪的“果凍”,郝意像是自動安裝了過濾器一樣,麵不改色地忽略了過去。
他更加頭疼了,低聲自語道。
“難道……這個林旭真的就是個普通人?拍出《一人之下》隻是巧合?”
想了半天也得不出個所以然,郝意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算了,不想了,這問題讓趙董他們頭疼去。”
“我再問你,夏柳青那個老家夥又是怎麼回事?他怎麼也跑進林旭的公司拍電影去了?你當時怎麼不阻止他?”
王震球再次無辜地聳了聳肩。
“我也不知道那老東西抽什麼風,我問過他,他就咧著那張老臉跟我說,年紀大了,又沒個兒女啥的,出來打份工賺點錢吃飯。”
“郝頭,人家雖然是全性,但咱哪都通也不能阻止人家找個正經工作賺錢不是?總不能逼著他去重操舊業,違法犯罪吧?”
郝意被這話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確實,夏柳青現在一沒作案二沒鬨事,找個拍電影他們哪都通還真沒理由乾涉。